&ldo;我、這……&rdo;白悅悅有些語無倫次，&ldo;這也能啊?律法裡不是說，販賣人口是要被治罪，知情不報也要一塊受罰麼?&rdo;
&ldo;胡人生來卑賤，律法針對的是良家子。胡人不在其中。&rdo;
那邊已經要剝人衣服給人看貨了，元茂神色略有些古怪，&ldo;阿悅喜歡看這個?&rdo;
白悅悅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，她拉住元茂就往外跑。
她吸了一口氣，&ldo;要是知道是這個，我就不看了。&rdo;
說罷，她去看元茂，&ldo;這個真的沒人管啊?&rdo;
&ldo;要不然你以為酒肆，以及洛陽高門大戶豢養的那些胡姬是怎麼來的?&rdo;
&ldo;律法不許拐賣良家子，若有此舉，嚴懲不貸。但是胡人原本和賤籍也沒有太多的區別。官府也不會管。&rdo;
元茂說罷，&ldo;阿悅動了惻隱之心?&rdo;
她多情又無情，可是說她徹底的無情，但她對旁人又十分的富有同情。哪怕是才見到不久的胡女，她都想著能不能幫一把。
似乎所有的無情無義，卻都是對著他來的。
&ldo;人各有命，官府也管不了。&rdo;元茂思及此，言語都透著一股秋風落葉的蕭瑟和無情。
白悅悅抬頭，&ldo;你又生氣了。&rdo;
元茂沒料到她竟然說這話，兩輩子加在一塊，敢在他面前這麼說話只有她一個。
&ldo;你怎麼又生氣了呀，方才是的，現在也是。&rdo;
&ldo;和個河豚似的，有事沒事就氣鼓鼓的。&rdo;
她的話隨著夜風吹到他的耳朵裡，元茂一股腦的全都否認，&ldo;我沒有。&rdo;
白悅悅在前頭回頭，&ldo;就有!&rdo;
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，&ldo;我這雙眼睛可是看的清清楚楚，想要騙我可不能夠。&rdo;
白悅悅說著，腳下又慢了些，和開始那樣慢慢走在他的身邊，滿臉不解，&ldo;你在氣什麼呀，一次兩次都這樣。年輕人呀還是要心平氣和，生氣生多了，那可不好的。&rdo;
&ldo;你若是不亂跑的話，我便能省心不少了。&rdo;
元茂拉著她的手腕，她乖順的仍由他拉著。沒有半分掙脫的意思，但她如此，他卻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。
&ldo;陛下別怕我跑了呀。&rdo;她似乎察覺到什麼，走到他身邊，&ldo;我就是見著旁邊的東西有意思看看，不會真的跑了。再說了，我就算跑又能跑到哪裡去。&rdo;
&ldo;天下之大莫非王土，率土之濱莫非王臣。你能跑哪裡去。&rdo;
元茂看了她一眼，&ldo;沒有朕的準許，你不許離開朕眼前。&rdo;
她若是真的當著他的面不見，又或者和前生一樣，他恐怕是真的會殺人。連他自己也難以約束自己。
白悅悅沖他做了鬼臉。
&ldo;朕從無虛言。&rdo;元茂看她。
他話語裡有股無形的力量壓在人的身上。
白悅悅就要把他的手給甩開，但他制住了她的力道，哪怕用了再大的力氣也甩不開。她試了兩下，發現真的甩不開，也不和自己過不去了。仍由他拉著。
&ldo;那你生什麼氣。&rdo;她問。
&ldo;既然我跑不掉，那急什麼。&rdo;
元茂眉頭微蹙，白悅悅看他，&ldo;陛下也太霸道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