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來那時候只有太后一個人高興了。
太后升暇之後，他把她從瑤光寺裡撈出來，拜為僅次於皇后的昭儀，並且照著昏禮的規矩，於傍晚在宮內大宴群臣。
但和昏禮到底不一樣。
就算後面封她為皇后，封后大典和大婚還是不同。
哪怕她在昭儀的位置上，想要什麼，他都全力補償。哪怕挑釁皇后，他也放縱默許。可他心裡明白，寵妃和皇后完全不同。
昭儀位比大司馬，是內命婦的領頭人物。但在禮法上，還是完全沒辦法和皇后相提並論。
再來一次，他必定要補償自己一次。
&ldo;封三娘為皇后。&rdo;太后也是被這話給弄得吃了一驚，她坐直了身體。壓在憑几上的手摩挲了下。
&ldo;我兒怎麼突然來了這個興致?&rdo;
元茂搖頭，&ldo;兒並不是一時興起，已經思慮許久了。&rdo;
太后在長信宮並不怎麼管元茂的情愛，但她也聽說了元宏對白悅悅的寵愛。
&ldo;封皇后並不是小事，皇后居正位中宮，是國母。至關重要，人選更是要謹慎又謹慎。&rdo;
太后看了他一眼，&ldo;容不得有半點差錯。&rdo;
&ldo;兒已經想好了。&rdo;
太后定定的看他小會，元茂直接迎著太后的目光看過去。太后看著元茂的雙眼，面上笑著，手指握緊。
&ldo;我考慮一下，&rdo;太后道，&ldo;陛下知道不知道，三娘幼時腦子不太靈光，雖然她這病已經完全好了，和常人完全沒有任何區別，但還是挺叫人擔心。&rdo;
&ldo;萬一她在皇后的位置上又犯病了呢?到時候後宮無主，於家來說是一樁厄運，於國來說並不是好事。&rdo;
元茂聽著，神情沒有任何變化，&ldo;阿孃放心，兒這段時日一直都令御藥監諸人給她診治，她現如今已經好全了。又有兒親自盯著，絕無任何問題。&rdo;
&ldo;朕覺得，三娘為皇后，再適合不過。她幼時患重病，還能靠她自己痊癒，可見三娘是個有福之人。若不是上天所選的話，恐怕也不會將如此神跡降臨在她的身上。&rdo;
他話語看似溫軟馴服，可全都是半步不讓。他重生以來，一直隱藏的強勢在話語裡若隱若現。幾乎要呼之欲出。
太后聽後，面上的笑越發深。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的時候，隱約針鋒相對。
太后眼底裡暗藏銳利，面上的笑容越發和藹可親，&ldo;按理來說，你喜歡，我這個做阿孃的，自然是要點頭了。不過立後到底不是小事。要不要和宗親們商議一下?&rdo;
&ldo;如果宗親們都點頭，那麼阿孃樂見其成。&rdo;
話到這裡，已經沒有任何退路。
元茂明白嫡母的性情，若是還要步步相逼，那麼她可能就要把這件事徹底的否了。
侄女對於太后來說並不算什麼稀缺的東西，兩個弟弟加在一起生的侄女幾十個。前生不就是因為覺得這個侄女不聽她的話，性情不討喜，將她逐出宮，送到了瑤光寺修行。
元茂走後，王潮進殿就見到太后的臉色不太好。
&ldo;太后?&rdo;
太后靠在背後的隱囊上，&ldo;陛下比我以為的還要厲害的多。&rdo;
王潮不解其意，&ldo;太后的意思是……&rdo;
&ldo;他這些年在我眼皮子底下裝的無欲無求，怕也是很辛苦。我竟然還真的被他那副樣子給騙了。溫良恭儉讓，這麼多年，我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