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在太后稱制的時候，就對北狄下了重手，北狄老實了幾年又南下搶掠。
&ldo;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?&rdo;白悅悅想起在雲中見過的，那些因為北狄而家破人亡的民人。&ldo;一勞永逸不是更好。&rdo;
元茂愣了下，他回頭去看，見著身邊的人滿眼純澈，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。
&ldo;不行的。&rdo;
元茂道。
&ldo;刀子見血容易，但是見了血之後就沒有回頭路了。殺人容易，但是殺人之後要如何收拾局面，這才是最難的。北狄內部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。尤其十年前被魏軍大破，單於想和和魏軍一戰到底，其他部族也不見得願意跟著他一塊過去。&rdo;
&ldo;貿然動殺，會讓這群人做困獸鬥，到那個時候，就算他們原先各有心思，也要內外一致。到時候就難辦了。&rdo;
&ldo;一口惡氣出了簡單，但是收場卻很難。何況漠北草原這塊地方，來來去去，以前是匈奴，後來是烏桓，緊接著是鮮卑。一個沒了，另外一個就會緊跟著上來。斬盡殺絕是殺不完的，這塊地方永遠會迎來新的主人。&rdo;
&ldo;既然如此，那就讓這塊土地成為魏國的草場。&rdo;
白悅悅毫不在意道，她對上元茂驚愕的雙目，滿是奇怪，&ldo;我放在一直聽著奇怪，既然如此，為何朝廷不讓北狄人稱呼自己的看門人，讓漠北草原成為自己放馬的草場。如此的話，那麼漠北的危機難道不久迎刃而解了。&rdo;
&ldo;此事不容易。&rdo;元茂下意識答道，&ldo;想要做成談何容易，就算是秦皇漢武……&rdo;
白悅悅聽得不耐煩，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，&ldo;陛下青史留名者，皆為前者不可為之事。若是心心念念覺得辦不成，那麼這世上什麼也辦不成。&rdo;
&ldo;那麼多人並不是那麼好掌控的。&rdo;
元茂看她。
白悅悅嗤笑，&ldo;簡單，把他們全都遷徙到距魏國近的地方就好了，回頭位高權重的洛陽來幾個，平城來幾個。其他人也可以留在草原上。&rdo;
她有話直說，手指在他的嘴唇上又輕輕按了下，&ldo;我就一直奇怪，為何是他們一直南下，來掠奪我們的民人和牲畜。為何不能將他們的牛羊和人弄過來。&rdo;
&ldo;朝廷不是年年都說缺人麼。&rdo;
她說著指尖用力在他的唇上點了下，&ldo;那麼大一塊地方，放棄了倒也可惜。&rdo;
&ldo;是不是。&rdo;
&ldo;拿來放馬?&rdo;
元茂笑問。
&ldo;也不錯啊，&rdo;
元茂忍不住笑出聲，&ldo;然後呢?&rdo;
&ldo;然後?&rdo;白悅悅很奇怪，&ldo;當然是拿來放馬了，不過應該還看看除了放馬之外的其他用處。&rdo;
元茂捏了捏她的臉，而後陷入另外一股沉默裡。
白悅悅也不管他，她向來只管殺不管埋，至於後面元茂如何想，那就是元茂自己的事，她可管不住，也不想管。
她讓人把貓抱過來，自己逗著貓兒。
元茂從自己的思緒裡出來，就看到她在那邊逗弄貓兒。
&ldo;悅悅。&rdo;
他開口。
白悅悅聽到他的聲音看過去，元茂笑了笑，&ldo;沒什麼。&rdo;
她抱起貓兒，抓住貓的一隻前爪，對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