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們一概沒有。
長樂王早日見她和她打個招呼,晚上回來讓人告知她一聲。晚上偶爾睡在一起,也是很安靜,誰也沒說話。
比起夫妻,倒像只是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兩個人。
&ldo;大王可是有心事?&rdo;李元姜問。
她自小受的便是士族那一套,性情矜持守禮,對於夫妻之間該如何相處,可謂是完全不擅長。再加上長樂王年歲比她大上好幾歲。他不動,她就不動。
但這麼下去總是不行,她見他手裡捧著碗箸,眉頭蹙著,不由得輕聲問道。
&ldo;是朝堂上的事嗎?&rdo;李元姜問。
長樂王回神過來,見到她正看著自己,他搖搖頭,說了句不是。
&ldo;既然不是朝堂上的事,那就好辦了。如果大王不嫌棄的話,可以和我說說嗎?&rdo;
長樂王臉色卻微變,搖了搖頭,&ldo;沒什麼。&rdo;
說完,低頭開始用膳。
李元姜見狀也不好問什麼了。
夫妻兩人用飯用的安安靜靜。
李元姜用飯之後,把今日跟著長樂王出去的家僕叫了來問,從家僕的嘴裡也沒有問到什麼。
長樂王聽說李元姜將他身邊人叫去詢問的時候,手在額頭上輕輕的動了下。有些無奈。
過了兩日,長樂王在華林園裡遇見了白悅悅。
皇后的出行沒有那麼浩浩蕩蕩,只有十幾個宮人黃門跟隨。皇后著顏色鮮妍的衣裙。士族女子多是喜歡著顏色淡雅的色彩,以襯出時風崇尚的仙風縹緲。
但是她不,渾身上下層層疊疊,濃鬱火熱,是世俗裡的一團熱鬧。
絲絛把腰肢勒的纖細柔韌,回首看人的時候,是這百花裡最靚麗的一叢色彩。
&ldo;阿叔。&rdo;
宮人來報說是長樂王求見的時候,白悅悅有瞬間的呆愣。
自從各自婚嫁之後,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面過了。白悅悅為了不讓元茂猜忌到長樂王的頭上,就算在太華殿裡住著,她也和他避嫌不見。
今日長樂王主動求見,倒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她這會在殿外,懶得聽那些哭爹喊孃的訟獄,乾脆到了外面散散心。那些訟獄剛開始看案情覺得很有意思,但是看得多了,也覺得有點頭疼。
長樂王在宮人的引領下過來,雙手攏在袖中就給她行禮。
待到她讓他起身,他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道明來意,&ldo;皇后在宮中,切記小心謹慎。&rdo;
白悅悅很是奇怪的咦了一聲,&ldo;阿叔說什麼?&rdo;
一聲阿叔道明瞭兩人此刻的身份。
長樂王吞下嚥喉裡的苦澀,&ldo;殿下如今跟隨在陛下身邊,雖說盛寵正濃,但是也要切記謹言慎行。陛下身邊其實是眾人矚目之處,一言一行,都有人盯著。&rdo;
他說到這裡,點到為止,不再說下去了,抬手對她再次一拜,兩人之間隔著一丈多的距離,再加上跟著的那些宮人黃門。兩人之間端的是光風霽月。
然而長樂王說完那兩句話就告退了,半句話沒有多說,一刻也沒有多留。
白悅悅原本想祝他和王妃夫妻好合多子多福的話,沒來得及說出口。
她身後裡的一個黃門見狀,悄溜溜從最後面離開,去向天子通風報信去了。
元茂知道的時候,剛剛理完一個訟案。聽說皇后和長樂王相見,他稍稍沉默了小會,最後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。沒有別的表示。
長樂王為人謹小慎微,而且為人忠心。他前生哪怕被太后皇帝逼到了那個程度,也沒有見到他有任何的憤恨之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