‐‐我只是&ldo;人&rdo;,我只是一個正常的人。我想要享有自己應有的正常的權力,這有錯嗎?我沒有錯!
季閒不允許自己叫停。
他像是要贖回少年時被辱罵、被壓制、被隱蔽、被唾棄抹上黑漆的時光,他像是要拉起蹲在記憶裡怕被別人發現的那個少年。
你是王,你無需隱藏,更無需屈服。
季北辰聞到了另一種芬芳,他知道那是什麼。
他的眼裡迸出了被飢餓淹沒的光,他像一隻強壯兇狠且隨時準備攻擊的餓犬。
他用垂涎的聲音請求王的允許。
&ldo;陛下。請您獎賞我。&rdo;
季閒沒有吭聲,他踩在季北辰的身上,給予默許。
&ldo;謝陛下。&rdo;
季閒的手指用力按著自己的頭顱,他的心中湧起一種般的快感。
[我沒有錯,這不是病!]
[他們說的都是假的,我沒有,我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!]
[為什麼你不相信我?]
季閒被湮沒在洶湧的快意浪濤之下,混沌的思緒走過時空,久遠的回憶重新沉寂。
疲憊和空虛席捲而來。
你看,我沒有錯。
他想。我現在有勇氣證明一切,但你已經死了。
我永遠也得不到你的懺悔。
在陷入沉睡之前,季閒彷彿聞到了一股甜香。
這是一種比蜜果還要香甜的味道,他的胃袋被勾得擠壓、蠕動,飢餓的感覺瞬間撲倒了一切感官。
那是什麼?
季閒努力從混沌的神志中想要擠出一絲清明,但是失敗了。
他很快被酒精帶進了夢裡。
˙
次日。
季北辰抵達海湖區的時候,已經是上午十點過了。經過昨天一天的狂歡,海湖周圍及湖面全都狼藉一片,蟲子們都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,有的開始收拾攤位,有的還等著這幾天零散的客人上門來。
貨倉區就在海湖區靠近森林的那一邊,是一大片螻蛄挖掘出的地洞,洞口上了鎖,有專人出租鑰匙。
可是季北辰走了一圈下來,不僅沒有找到租鑰匙的人,還發現這裡在最近時間發生過打鬥,很激烈的打鬥。
洞口都塌了幾個,地上的泥土被翻出了許多的坑,厚重的鐵門上還有蟲刀的砍痕,以及槍擊留下的彈孔。
不過王城以外本來就沒多少律法約束,種群、群落之間的打鬥常有,倒也不新鮮。
只是,昨天班達亞齊並沒有說具體的位置,他該去哪個貨倉呢?
忽然,季北辰停下腳步,朝旁邊的一個洞口後面看去。
那裡慢了兩秒支稜出了一對錘狀觸角,接著露出了一個腦袋。
&ldo;你是來找主人的蟲侍嗎?&rdo;
這是一隻蝶種,結合季北辰之前聽到的描述,應該是班達亞齊的同伴。
季北辰問:&ldo;班達亞齊呢?&rdo;
蝶種從洞口後面走出來。
他竟然是一隻等級頗高且非常少見的陰陽蝶,雙翅無論是形態、鱗片顏色、透明度都完全不一樣。
這樣一隻蝶種,竟然管班達亞齊叫&ldo;主人&rdo;。
&ldo;主人已經在等著您了,請跟我來。&rdo;
蝶種在前頭帶路。
季北辰跟了上去,問道:&ldo;這裡發生了什麼?&rdo;
蝶種哆嗦了一下,說:&ldo;好像,好像是有人鬥毆,我不太清楚。&rdo;
顯然沒說實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