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奇怪了。高冶越發的不解。他十歲就被選拔入宮在陛下身邊侍奉,侍奉的時日長了,他也能多多少少的摸到這位陛下的脾氣。
陛下性情深沉,喜怒不輕易形於外。同樣的對外面的人或者事,並沒有太多的憐憫,即使沒有掌控朝政,骨子裡的殺伐果決依然能從平常裡窺見些許蹤跡。
難道還真的陛下聽那些西域高僧入宮說佛經說的多了,生出了慈悲之心麼?
這個荒誕不經的念頭冒出來,高冶自己都忍不住把這個念頭按壓下去。那個小娘子被阿爺丟到這兒自生自滅是可憐,但是天下的可憐人多了去,陛下怎麼可能個個都生憐憫之心。
而且方才聽陛下那話,陛下對那個小娘子還頗為排斥厭惡。這就更叫他摸不著頭腦,既然討厭,何必來這兒呢。
這兒可離洛陽不近,又偏僻的很,一路走過來,就算是騎著好馬都不覺得輕鬆。
想了小會,高冶原先的疑問還沒想明白,又越發困惑了。
不過他知道這會陛下心情不好,也不敢上前去惹禍。乖乖的在後面跟著一句話不說。
白悅悅在別莊上開始了擺爛生活,跑是跑不掉的。她一出門除了左右,東西南北都分不清,兩眼一抹黑的出門,恐怕別到時候被人抓去賣了。
至於別的辦法,她可是真怕疼啊,還是算了。
思來想去,不如好好的活著。
殷娘子見著她漸漸恢復的和常人差不多,更是殷勤了不少。每日讓庖廚做了各種藥膳送給她。白悅悅現在的這身子原本就在長身體的時候,以前無知無覺,身邊的婢女也不盡心,生的就格外瘦小。她現在在這幅軀體裡頭,只感覺肚子像個無底洞,來多少就能吃多少。殷娘子送來的那些藥膳一滴不剩的全都進了她的肚子。
原本蒼白消受的臉頰和軀體逐漸的紅潤和豐滿起來,有了少女該有的模樣,如此養了一段時間,來了一輛馬車,殷娘子歡天喜地的把她送上了車上。
她才上車,車簾就搭了下來,把外面的一切全都隔絕。
車上還有兩個從洛陽府上一塊過來的婢女,在車上服侍照料她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車外的人聲逐漸嘈雜,白悅悅下意識的往外看去。才往外面看,就見到一隊胡人商隊牽著駱駝在城門口處等待查驗。
&ldo;那是從西域來的胡商。&rdo;一個婢女見她盯著那些高鼻深目的胡人,在一旁開口道。
&ldo;那些胡人弄來的東西,只有那些香料還算過的去,三娘子到了府中可以挑選一點自己喜歡的。&rdo;
白悅悅聽了點了點頭,洛陽的城門高大聳立,她在車裡看的驚嘆了兩聲。遊戲裡很多都沒有體現,尤其開始就是入宮,所以除了宮城,其他的地方她還真的不知道。
兩個婢女見狀,不由得笑了笑。
&ldo;三娘子快坐好,待會咱們就要到府上了。&rdo;
婢女說話間,車輛已經被放行入城門。
過了好會,車輛駛入靠近宮城的南坊,南坊離宮城很近,只有皇親顯貴才會居住在此處。
府門口早已經有人候著,見著人來,立即開了側門讓馬車進去。
馬車入了門,白悅悅下車就見到有個年長婦人等著,婦人有些年紀,滿臉的不言苟笑。白悅悅下來站定,就感覺面前的婦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。那探究的目光叫人很不舒服,白悅悅頂著那婦人投來的視線看了過去。
那婦人打量她的目光太過肆無忌憚,看得白悅悅心下火起,頂回去的眼神也格外的不客氣。
婦人被她毫不客氣的一頂,先是一愣,而後立即露出了笑臉,&ldo;三娘子隨婢子先去沐浴更衣,好生休息,等過會好去見郎主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