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婦人哦了一聲,&ldo;都死了。&rdo;
白悅悅略驚,老婦人絲毫沒有任何的傷心意思,她看到白悅悅臉上的錯愕。
&ldo;草原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,來個風雪,野狼找不到吃的,鑽到穹廬裡,幾條命都沒了。&rdo;
老婦人的話語平靜到麻木,&ldo;就算野狼不會找來,還有比野狼更兇狠的首領。拉走我們的馬匹,帶走我們的牛羊。將家裡的壯年男女拉走。&rdo;
她看了一眼那邊幼小孩童,&ldo;他們的父母就是被這麼拉走,說是要打仗。可是誰知道是不是被首領們拉去打死的。這事太多了。&rdo;
似乎是對著外鄉人,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,老婦人用著半生不熟的漢話說自己家裡的那些事。也不管白悅悅是否能聽得懂。
白悅悅也不說話,陪著老婦人在篝火旁坐著。梳著兩條辮子的小姑娘過來,把她手裡空了的碗接過。
小姑娘望著她,略有些好奇,眼前的客人還是保持著來時候亂糟糟的樣子,但即使這樣,還能看出客人的出眾容貌。
白悅悅見著小姑娘盯著她看,她看過去,對小姑娘笑了笑。
小姑娘開口滿懷期待的說了幾句話,白悅悅一個字也聽不懂,老婦人笑起來,白悅悅看過去只聽到老婦人說,&ldo;我的孫女問客人是不是天上來的仙女。&rdo;
白悅悅還沒說話,又聽老婦人道。
&ldo;她問客人可不可以給她一段頭髮,我們這裡有說法,戴上美麗女子的頭髮,也會變得好看。&rdo;
白悅悅看小姑娘滿眼的期待,她點了點頭,從髮髻上解了一段頭髮下來。她持著匕首,割了小段給小姑娘。
小姑娘雙手捧著她遞來的長髮如獲至寶,白悅悅看著她翻找了一會兒,找出一段紅繩,仔仔細細的把那段青絲給整理綁好。
老婦人在穹廬裡專門整理收拾出一個地方給她睡覺。
厚厚的皮毛當做被子蓋在身上,勉強抵擋住侵入的寒氣,她身體調理到現在,已經比原先好了很多,但是在夜裡的寒氣裡還是顯得有些單薄。
在陌生的地方白悅悅無法安然入睡,等到天亮後,她向老婦人打聽這附近的情況。
&ldo;這最近說是打仗,很多年輕男人已經拉走了。&rdo;
老婦人又道,&ldo;客人還是不要隨便走動,首領雖然去打仗了,但是他們的鬣狗還在,聞著點兒味道不對,就會找過來。尤其是客人這麼年輕貌美的女人。一旦被他們發現,那就變成待宰殺的羊羔。&rdo;
白悅悅看了看四周一望無際,且處處風景都一樣的草原,點了點頭。
長樂王幾個帶人在草原上搜尋了了許久,無功而返。
下面幾個輩分稍微低一些的宗室眼巴巴的看著長樂王,&ldo;阿叔,回去向陛下復命吧?&rdo;
長樂王輩分高,不管如何天子總會給長輩顏面。
長樂王搖搖頭,&ldo;我先再找一遍。&rdo;
說罷,也不管那些子侄們臉色如何難看,直接調轉馬頭,帶著人在另外一個方向搜尋。
長樂王如此,其他宗室哪裡還敢回去見天子。江陽王這個例子還在前面。誰都看得出來,天子是真的動怒,也動了殺心。沒殺他已經算是幸運至極。這個時候無功而返,哪裡還敢去。
一時間面面相覷,不知要如何是好。
前段時日打了一場勝仗,但是宗室連著天子身邊的人,臉上都沒有什麼高興的模樣。
中常侍渾身的皮都繃緊了,往大帳內看了一眼。最近這一兩日的,天子沒看出什麼不尋常的。每日的軍務照常處置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