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笑便是真的高興快樂，不痛快了就哭就鬧，似乎天底下就沒有什麼讓她憋悶的事。
&ldo;還不是因為陛下寬宏，&rdo;她笑著道，&ldo;要不然我可真不敢放肆呢。&rdo;
他靠在那兒，唇角多了點笑意。
&ldo;那現在做什麼?&rdo;白悅悅問。
元茂看向她，&ldo;你會書道麼?若是會的話，寫來幾個字給朕看看。&rdo;
&ldo;不會。&rdo;白悅悅答的十分乾脆利落，&ldo;我的字寫得可醜了，恐怕道士畫符都比我寫的字能好看點。&rdo;
元茂早知道她不擅長此道，前生她就不會這個。後宮嬪御多是士族出身，家學淵博，百家經典信手掂來，書道更是不用說。
不過這些對他來說只是個妝點門面的，朝臣們善於這個的太多了。後宮嬪御會不會，根本沒什麼太大的作用。
她不會，又討厭那些士族出身的嬪御客氣冷淡裡的鄙視。也不和這些嬪御們比她們擅長的那些東西，直接掐住了她們的命脈。每逢嬪御謁見的時候，她總要出來搗亂，兩下的，就把謁見全都攪和乾淨。
原本那些嬪御他已經不臨幸了，謁見也被她給攪和了，哪怕人在後宮，也和天子完全隔絕。
她的手段談不上高明二字，甚至直白的厲害。但他就是吃她這一套，也有意縱容她。一來二去，有人告到他面前，他一笑了之。
後面她察覺到他的默許，越發的無拘無束。
他喜歡看她臉上喜怒直白的樣子。
&ldo;那也還是寫幾個字給朕看看，朕如今不見朝臣，也不想理朝政。也就對著你了。&rdo;
&ldo;那我把外面的人都給叫進來。&rdo;白悅悅道。
元茂冷笑，&ldo;怕是晚了。&rdo;
白悅悅被逼的沒奈何，她隨意寫了幾個字過去。
元茂知道她在文墨上不擅長，然而看到黃麻紙上的字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&ldo;我以前都不在家裡的，阿爺還是前不久才讓人教我，我已經寫的很不錯了。&rdo;
白遜的確是前段時間才讓人教她讀書寫字，但她內裡是個老靈魂。至於字寫的不好看真的不能怪她。
元茂看著她寫的字有些眼痛，她方才說的那話還真的沒有半點誇張，果然是道士畫符都比不得她。
朝臣們人人一手漂亮的字，其中精通王右軍的也不在少數。他見著她這一手橫七豎八，只覺得想要扶額。
前生她很少動筆墨，身邊又有女官。做了皇后之後，有女尚書這種精通文墨善於的女官，幾乎沒讓她親自動手過。
可是真的見到了，他還是頭一陣陣的發暈。
&ldo;這可是陛下自己要看的。&rdo;
白悅悅見到元茂眼角抽動了下，開口道。
&ldo;既然如此，那麼朕教你寫字好了。&rdo;
白悅悅眉梢一跳，還沒等她開口，元茂就要人去取來孩子學字的描紅。
&ldo;那陛下送我出宮好了，我學不來。&rdo;白悅悅見狀騰的一下站起。
元茂抬頭，&ldo;不是要你學出個什麼樣子，只是說讓你有點事做。&rdo;
白悅悅呲牙笑，&ldo;小女想起上回陛下說要給長樂王說親中書令的女兒，說起來長樂王和中書令都在中書省，那的確是要練一練，別被李令的女兒比下去。說不定到時候長樂王見我書道進步神速，更喜歡我了。&rdo;
元茂眼神瞬間銳利，他對上白悅悅，白悅悅別開眼去。不和他直接對上，可也沒見得有半分退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