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著，“九年了，你對溫家下手，一向比我狠，要不是你當初在溫建國飯菜裡動手腳，他也不會走的那麼突然。”
溫妤渾身一滯。
她聽得清清楚楚，她爸不是車禍！而是溫秀蘭在暗中謀劃。
早知道溫秀蘭母女倆不懷好意，卻沒想到，她們狠到這個地步，不止挪用了溫翎的手術費……
溫妤的背抵在牆上，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。
她的手指尖緊扣著手心，唇瓣也被她自己咬出了血絲。
臥室裡的人還沒發現她在外面。
“上次你說要讓她嫁到周家，怎麼樣了？”
聽起來，溫秀蘭什麼事都會跟這個雲保森商量。
溫妤凝眉，想繼續聽下去。
可這時候大門被人開啟了，李心穎推門進來，喊了聲，“媽！”
溫妤只得先躲進旁邊的雜物間。
等李心穎進了溫秀蘭房間，她才沿著樓梯上了樓，可每走一步，都像是有針紮在心頭上。
如果當初她能早點發現溫秀蘭的野心，她爸和溫翎也不會被害死了。
這個時候，溫妤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什麼叫萬念俱灰。
推開房門，她的腿一點力氣都沒有了。
房間裡的燈光暗淡的亮著，正正從房間裡探出頭來，“媽咪，你回來了？”
溫妤聽到兒子的聲音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，她不想讓正正擔心。
“嗯，過來讓媽咪抱抱。”
正正穿著睡衣，挪步下了床，他小小的身子一步步走向溫妤，伸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脖頸，“媽咪，你是不是很累？”
溫妤抱著他，從鼻腔裡嗯了一聲。
在這個瞬間，她才勉強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。
至少，正正還在她身邊。
夜色漸濃，溫妤抱著正正躺在床上，手機螢幕亮了下。
是厲霆深發來的訊息。
“明天早點去公司。”
這個時間他發來訊息，大概已經處理完了公司的事。
溫妤回了一個好字，正要放下手機，又一條資訊發了過來，“正正怎麼樣？”
她愣了兩秒，本來不想再回，可轉念想到他是正正的親生父親，心裡又生出些許猶豫。
就像她擔心亦亦一樣，當厲霆深知道，當初那個早產的孩子還活著的時候，他一定也很難接受眼前的事實。
她低頭看著正正的小臉，自從知道他爸爸是厲霆深之後，怎麼看都覺得正正像極了厲霆深。
眉眼、鼻樑，甚至是說話時候的神態和語氣……
溫妤拿出手機，回了厲霆深一句，“正正很好，已經睡著了。”
幾秒鐘後，他又回覆了一條，“好，晚安。”
溫妤看著螢幕一點點暗下去，關了床頭燈。
昏昏沉沉的睡著後，夢到了六年前的那一夜。
這一次，夢裡面男人的五官越來越清晰，隨著他的靠近，溫妤的唇瓣呢喃的喊出了他的名字。
“霆深……”
清晨醒來，溫妤為昨晚的夢臉紅了好一陣。
她用力甩了甩頭，趕緊換身衣服去了公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