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當家的求饒後,面色慘白如紙,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滾而落,他顫抖著嗓音,話語中滿是驚恐與無奈。
“一星期之前,那是個月色黯淡的夜晚。我正在山寨後山中與幾個兄弟商議著下一次劫掠的目標。正討論得熱火朝天之際,忽聽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。眾人還未反應過來,一個黑衣蒙面人如鬼魅般出現在我們的面前。那人身形高大,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,渾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,讓人不寒而慄。”
大當家嚥了口唾沫,繼續說道:“我見對方蒙著面,心中便知事情絕不簡單,當下便不願與他交往。我抱拳說道:‘閣下深夜到訪,不知有何貴幹?但我等山野之人,不想捲入是非,還請閣下另尋他人。’那蒙面人卻一聲冷哼,身形一閃,只聽得風聲呼嘯,他已欺身至我面前。我心中一驚,連忙出手抵擋,可還未等我使出全力,他便只幾招就將我打敗。冰冷的寶劍架在我的脖子上,那寒意彷彿瞬間穿透了我的靈魂。”
王虎眉頭緊鎖,問道:“他說了什麼?”
大當家顫抖著回答:“他壓低聲音說道:‘你別無選擇,接受我的安排,殺死那個冒充秦王殿下的年青人,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。’說著,他扔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,袋子落地,發出清脆的聲響,這是 100 兩黃金作為定金。事成之後,再另外給我 100 兩黃金。他又說道:‘那個人是個肥羊,他身上和隨從身上起碼有上萬兩黃金!’我心中暗自思忖,他都蒙面了,連是誰都不知道,事後那 100 兩黃金肯定得不到。但劫了他說的那個冒充秦王殿下的人,應該有幾百兩黃金吧!萬一他是真的秦王殿下,我也想幹了這一票,分了錢,洗手不幹了,買田置地安安心心做個富家翁。或者離開這裡另尋一處作為山寨也可以,於是,在他的逼迫和誘惑下,我接受了劫殺秦王殿下的任務。”
王虎微微頷首,若有所思,接著又問道:“那個人有什麼特點,使用的什麼功夫?”
大當家的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,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,這才繼續說道:“實不相瞞,我的功夫已然修煉到了暗勁中後期,在這偌大的江湖之中,好歹也算得上是有幾分本事的人物。然而,就是這樣的我,竟在短短几招之內便被他徹底擊敗!由此可見,此人的功力至少已臻至暗勁大成之境,甚至極有可能已經踏入那令人神往卻又難以企及的化勁期了。”
大當家的眉頭緊皺,彷彿仍沉浸在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回憶之中。“他所施展出來的功夫著實有些繁雜。剛開始與我交手之時,其拳法剛猛無儔,猶如狂風驟雨一般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,每一拳都蘊含著千鈞之力,速度快得驚人,令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和應對,只能倉促招架,狼狽不堪。”
稍微停頓了片刻,大當家的深吸一口氣,繼續說道:“可緊接著,他突然又施展出一套精妙絕倫的腿法。那雙腿就如同靈蛇一般,靈活多變,角度刁鑽詭異,讓我完全摸不著頭腦,根本無法預判他下一次攻擊會從何處發起。就在我疲於奔命、手忙腳亂之際,我偶然間察覺到他的兩隻手掌剛勁有力,十指宛如鷹爪一般鋒利尖銳,且每次出招都會帶起一陣凌厲至極的勁風,颳得人臉頰生疼。經過一番仔細觀察和揣摩之後,我推測他主修的應該是那赫赫有名的鷹抓功。只不過,此人身懷深厚無比的內功修為,所以故意運用其他拳法來擾亂我的視線,混淆我的判斷。想來,他大概並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真正的實力和功夫底蘊吧。”
這時,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如一幅巨大的深藍色幕布緩緩降下。王虎微微皺起眉頭,心中的憂慮如同這漸濃的夜色一般沉重。他轉頭對三寶太監說道:“天色已晚,你去看看張校尉那邊審問得怎麼樣了,有沒有大奸大惡之人,搶劫時是否殺了人,有沒有姦淫婦女的情況。”
三寶太監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