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之貢賦。”花萼樓規模之高大宏偉由此可見一斑。
花萼相輝樓的地理位置反映出載舟覆舟的親民意識。不同於歷朝歷代位於深宮高院內的宮廷建築,花萼相輝樓和緊鄰的勤政務本樓一起,位於興慶宮的西南角,緊鄰牆外的市民巷街,在最近的距離上,實現了和市民的無障礙接觸。當年許多慶祝活動都是在樓下街上進行。上元時節,唐玄宗李隆基登上花萼相輝樓觀賞花燈並酬答民眾的喧呼,百姓聚觀樓下,歡聲如雷。張甫在《花萼樓賦》中描述說:“風恬氣隱,雨霽煙廓。中坐平望,數香街之往來。馮檻下觀,盡天京之郊郭。”在體察民情、感受民風,進而與民同樂上,花萼樓在朝廷和市民之間,架起了一座橋樑。
以優越的建築功能為前提,花萼相輝樓承載了豐富多彩的社會活動。開元、天寶年間,唐代的繁榮達到了鼎盛。不但經濟繁榮,文化藝術水平也達到了興盛的頂點,其中音樂、舞蹈最為輝煌。花萼樓二樓相圍的開闊廣場達九萬多平方米,可以進行各種盛大的表演,成了當時各種大型娛樂活動的中心,也是當朝皇帝與民眾交流同歡之處。
洪邁若以“開元五王”為題,那麼文章的主題必然穩穩地錨定在玄宗與其兄弟,也就是這五王之間那如同迷霧般微妙的相互關係之上。
史書中如此記載:“上素友愛,近世帝王罕有能與之比肩者。初即位時,他仿若一位滿懷溫情的長兄,命人備下長長的枕頭、大大的被子,與兄弟同榻而眠。諸王每日清晨於側門朝拜之後,便相伴去宴飲、鬥雞、擊球,或是到近郊狩獵,前往別墅遊玩賞景,那負責傳旨問候的中使在道路上往來穿梭,如同穿梭在繁花間的蜜蜂。皇上聽朝完畢,常常與諸王一同遊樂。在禁宮之中,彼此行拜跪之禮恰似尋常家人,飲食起居,都共同分享。還在殿中設定五座帷幄,與諸王輪流於其中休憩玩樂,此乃所謂的‘五王帳’。他們時而講論賦詩,其間穿插著飲酒、博弈、遊獵,時而皇上還親自操持絲竹樂器;成器擅長吹笛,範善彈琵琶,便與皇上一同演奏。若諸王有人生病,皇上對兄弟的關切之情就像那熊熊燃燒的火焰,會為此終日不食,終夜難寢。業曾經生病,當時皇上正在臨朝聽政,然而不過轉瞬之間,派去探病的使者就如歸巢的鳥兒般往返了十次。皇上甚至親自為業煮藥,一陣迴旋的風好似調皮的精靈,吹來將火苗誤燎到皇上的鬍鬚,左右侍從像受驚的小鹿般驚恐地趕忙撲救。皇上卻言道:‘只要能讓王喝了這藥病癒,鬍鬚又何足惜!’成器尤為恭敬謹慎,就像那深谷中的幽蘭,從不議論時政,也不與人結黨營私;皇上因此愈發信任器重他,所以讒言離間之類的話語就像那無根之萍,根本無從進入。可是,皇上卻只是專門用衣食聲色來畜養娛樂他們,並不授予他們實際的職事。群臣因為成器等人地位逼近皇位,就像那靠近太陽的星辰,請求依照舊例讓他們出任外州刺史。六月,丁巳日,任命宋王成器兼任岐州刺史,申王成義兼任幽州刺史,豳王守禮兼任虢州刺史,命令他們到任後只需掌管大綱,其餘州務,都委託給高階佐官處理。此後諸王擔任都護、都督、刺史者都依此例。”
再看興慶宮,這又名五王宅的地方,“皇上嚴禁約束諸王,猶如築起一道堅固的堤壩,不讓他們與群臣交往勾結。光祿少卿駙馬都尉裴虛己與岐王範宴遊玩樂,並且私下挾帶讖緯之書;戊子日,裴虛己就像一隻被放逐的孤雁,被流放到新州,還被迫與公主離異。萬年尉劉庭琦、太祝張諤多次與範飲酒賦詩,結果劉庭琦如同被風雨吹打的落葉,被貶為雅州司戶,張諤也被謫為山茌丞。然而皇上對待範依然如故,還對左右的人說:‘我兄弟之間本無嫌隙,就像那澄澈的藍天沒有一絲烏雲,只是那些追逐名利之徒強行攀附罷了。我終究不會因為此事責備兄弟。’皇上曾經身體不適,薛王業妃子的弟弟內直郎韋賓與殿中監皇甫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