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,同時請她去參加滿月宴。
那日她自梅園離開後,聽說宣夫人便讓人將長子宣霽寒訓斥了一頓,還把他關到屋裡讀書,不到明年不許出來。
姜聞音把玩帖子片刻,隨手將其扔至一旁,也沒說去還是不去。
寒月看了一眼,低聲說:“林鬱搬來了許多文書,說是公子讓人找出來給您的。”
“讓人搬進來吧!”姜聞音打了個哈欠,懶洋洋地趴在桌上。
反正最近正好無事可做,看看文書打發時間也不錯。
這個念頭,直到她看到那成箱的文書時蕩然無存,腦袋也徹底清醒了。
“這些都是我要看的?”她瞪大眼睛。
搬箱子的護衛魚貫而入,等全部放到地上後,林鬱抱拳回答道:“公子說,姑娘您聰明伶俐,定能看完這些。”
“……”
趙衡那個狗男人,是想把她累死嗎?
媳婦兒是這樣用的?
姜聞音心裡默唸不要生氣,不要生氣,等他回來再要他好看。
次日玉松蘿獨自登門,帶來一個食盒,取出裡面放的點心後,從下面的夾層拿出一本賬冊推向前。
寒月上前接過來,捧到姜聞音面前,那本賬冊很厚,看得剛熬夜翻閱青州從前文書的姜聞音頭疼。
姜聞音揉捏額心,將那本厚厚的賬冊開啟,隨手翻閱一二,然後放置一旁。
等玉松蘿告辭離開後,她皺眉望著面前那本賬冊,起身進書房翻出青州掌管糧庫的瘐司賬本,喊寒月過來幫忙,將它們全部搬到窗下的軟塌上,然後翻閱起來。
同時還讓寒月準備筆墨跟宣紙,讓她用炭筆幫自己把宣紙描成賬本格子的模樣。
有她畫的紙示範,寒月很快上手。
這一看,就是兩日。
直到宣家滿月宴前一日,姜聞音才把去年跟今年的賬冊看完,至於以前的,只是簡單地翻了翻。
伸個懶腰,她拿起自己整理的瘐司賬本,跟玉松蘿送來的宣家糧鋪賬本對比,果然發現貓膩之處。
宣家糧鋪的賬上,有筆極大的糧食進賬,上面寫的是從百姓手中所購。
可瘐司賬本顯示,青州今年的糧食稅收一千萬石,除卻解運至長安的五百萬石,其餘都儲存在當地瘐司。
青州百姓一年的稅糧才一千萬石,可宣家糧鋪賬本上,就有五百萬石進賬,尋常百姓根本不會賣那麼多糧食。
姜聞音皺眉,望著窗外濃稠的夜色,還是讓錦娘去通知徐琰備車。
寒月問:“姑娘要去哪裡?”
姜聞音起身穿鞋,拿過狐裘自己穿上,說:“去瘐司一趟,看看糧倉。”
寒月為她整理衣服,也沒勸她明日再去,而是倉促間依舊備好手爐、茶水和油紙傘等物,跟著她匆匆出了門。
登上馬車,馬車直接往城東瘐司奔去。
抵達瘐司時,守門的小吏正裹著棉衣,躲在門房裡烤火,望著外面罵娘。
“一群龜孫兒,都跑去吃酒,不知在何處發了財,怎地連吃了半個月也不見消停,不怕回去沒法跟老孃交代!”
正嘟囔著,瞧見外面走來一群人,為首的是位年輕貌美的妙齡女子,披著雪白的狐裘,戴著兜帽,手裡抱著精緻小巧的手爐,被眾人簇擁著,那通身氣質讓人不敢直視。
他猶豫著要問來人身份時,見女子身邊的侍從拿出一塊令牌,便瞬間跪到地上,糊塗地稱呼人,“拜見幾位大人,不知幾位大人深夜來瘐司所謂何事?”
徐琰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領我們去今年新糧所在的糧倉。”
小吏沒有立即答話,面露猶豫。
“怎麼不行?”徐琰冷笑一聲,握住掛在腰間的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