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論姜聞音說什麼,他都是一個態度,那就是回去是不可能的,這輩子都不可能的。
兩輛馬車疾馳了半個時辰,在太陽將要落山之際,徐琰找了個林子把馬車停下,然後去周圍撿了一些乾柴回來,在林子中央生起火堆。
寒月去打水做飯,寒霜和徐琰幾人則守在林子周圍,保持著警惕。
衛娘子攬著寧瑜問:“阿瑩,那些追殺我們的人是怎麼回事?”
姜聞音解釋道:“他們是玉城的將士,聽從牧雲寺的命令,在那裡攔截我們的。”
早上姐妹倆相認太匆忙,很多事情她都沒說,趁著這會兒有空,她把姜家的情形講述了一遍,以及牧雲寺為何要追殺他們。
衛娘子沉默片刻,“原來如此。”
難怪阿瑩身為世家女,會出現在旬陽,身邊沒有長輩親人,只有一個姐姐作伴。
她原以為,若是有機會,能遠遠地見上父親一面也好,誰知他們早已陰陽兩隔。
衛娘子問了一句:“他長什麼樣?”
姜聞音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,向她描繪姜堰澄的模樣,“他是個美男子,為人儒雅隨和,對我很是嬌慣……”
姜堰澄把幾個子女教養得很好,幾個孩子都是他親自啟蒙的,每日帶著他們一起讀書,夏天的時候,還會帶著他們去莊子上玩兒。
原主是姜家的小女兒,很受父母兄長的疼愛,姜家祖母更是喜歡這個像自己的孫女,對她很是溺愛,導致原主就那麼長歪了。
聽完姜聞音的話,衛娘子笑了一下,“我想象中的父親也是那樣。”
兩人聊了會兒天,寧瑜揉著自己的眼睛,趴到衛娘子的腿上逗小肥啾,他也不害怕,小手在小肥啾的腦袋上輕輕地梳毛。
小肥啾瞅了瞅他,大概是聞到了他身上的奶味,倒是沒有撲稜翅膀修理他。
姜聞音託著下巴,在地上隨手撿了根枯枝,心不在焉地扒拉著火堆。
衛娘子打量她片刻,“你可是在擔心陸先生和姜姑娘?”
姜聞音嘆了口氣,“他們遲遲不回來,我有點擔心,怕他們遇上什麼意外。”
衛娘子安慰道:“吉人自有天相,你不必擔憂,許是路上耽擱了。”
話音落下不久,林子外的官道上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,她回頭看了一眼,對姜聞音說:“這不,說曹操曹操到,他們回來了。”
姜聞音已經扔掉手裡的樹枝站了起來,小跑著迎了過去,遠遠地就看到姜沉羽翻身下馬,將手裡的馬鞭扔給護衛,大步朝自己走了過來。
她跑過去把人拉住上下打量,“姐姐有沒有受傷,快叫我看看。”
藉著黯淡的月光,她看到姜沉羽衣袖上有團褐色,再繞到背後,背後的褐色更大,衣服還破了個洞,明顯是受過箭傷。
姜聞音皺眉道:“我就知道,肯定很疼吧,姐姐快跟我去馬車裡,我幫你上藥。”
姜沉羽看了她一眼,點了點頭,“疼。”
他垂眸時,纖長的眼睫在他的眼底落下一片陰影,月光落在他冷白的面孔上,帶著一個易碎的美感,真是個我見猶憐的大美人。
想了想,他又補充了一句,“已經上過藥了,不用再上。”
姜聞音立即心疼道:“我扶姐姐進馬車休息,外面風大,彆著涼凍著了。”
姜聞音點了點頭,胳膊搭在她脖子上,將渾身的重量倚在她身上,然後上了馬車。
陸無暇:“……”
剛才拔箭的時候,他可是眼睛都沒眨一下,怎麼到了小姜姑娘面前,就變得如此柔弱了?
把人扶到馬車上後,姜聞音拿著帕子給他擦乾淨臉上的冷汗,然後把煮好的晚飯端到馬車上,一勺子一勺子地給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