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蘇寄雲抽回手,“表哥,陸姑娘有無大礙?”
牧華卿:“我救了你後,著急回府為你請大夫,沒注意,但後來有人將她救上來了。”
蘇寄雲猛地抬頭,不可置通道:“所以你們都沒救陸姑娘?”
牧華卿:“你的安危更重要。”
冬日衣服厚重,他只能救一個人,麼毋庸置疑,定然是性子柔弱、自己的親表妹寄雲。之後,他本想讓侍從去救女子,可上岸時寄雲昏迷不醒,他著急帶寄雲回府,便忘了河裡的女子。
後來想起,侍從說女子已被救起,他便沒有再關心。
淚水在眼睛裡打轉,蘇寄雲失望地看了他一眼,悽惶道:“可全是因我拉了陸姑娘,她才落水的,都是我的錯,你們卻無人救她,我將來有何顏面再見陸姑娘?”
她一哭,牧華卿的心都軟了,忙安慰道:“位陸姑娘沒事,已經被人救上來,等會兒我便讓人備份禮,讓小廝送去賠罪,你別自責了。”
蘇寄雲淚眼朦朧,“可陸姑娘若是不肯原諒我,該怎麼辦?”
牧華卿拍了拍她削瘦的肩頭,“就讓人將禮備重一些,她若是還不肯原諒,你也不必紆尊降貴地去討好她。”
蘇寄雲臉色蒼白,揪著被褥搖頭,“陸姑娘為人聰慧,我是真心想和她交好,豈可自持身份。她若不肯原諒我,等我好了,我便親自上門賠罪道歉,直到她原諒。”
牧華卿嘆口氣,幫她撩起耳畔碎髮,無可奈何道:“你總是這般心地善良,也不知女子,究竟有沒有你說的麼好。”
蘇寄雲眼睫顫了顫,表情有片刻的茫然,在落水之前,她或許是善良的,可落水後,她不禁懷疑自己,她真的善良嗎?
街上第一次見陸姑娘,晚她做了一個噩夢,夢裡陸姑娘站在湖邊,表情猙獰的將自己推下水,湖水漫過她的口鼻,種窒息感真實地像是曾經發生過一樣,她的肚子很疼,心中驚慌萬分,像是即將失去什麼東西一樣。
她渾身大汗地坐起來,驚恐地大口呼吸,捂著彷彿還在疼的小腹,最後歸結於只是一場噩夢。
昨日落水時,她看到旁邊的陸姑娘,又想起了個噩夢,便不受控制地伸手拉住了她。
水裡的事情,她已經記不清了,只記得溺水的恐懼,以及河水的冰冷刺骨。
蘇寄雲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手,無聲地落下淚。她真是一個虛偽惡毒的人,竟只因一個噩夢,便拉了陸姑娘一起下水。
這場雪,落到傍晚便停了,天光暗了下來,一群麻雀從雜草叢中鑽出來,蹦蹦跳跳地立在落滿白雪的牆頭。寒風席捲著樹上的雪花,將天與地連線起來,院子裡很寂靜,連窗外梅花上雪落下來的沙沙聲都能聽見。
廊下的燈籠被點亮了,黯淡的光線落在雪地裡,對映著銀色的光芒。
姜聞音趿著鞋子下床,她剛才悶了一身汗,才醒來不敢大意,身上還裹著件外衫。
坐在窗下的軟榻上,她有些渾身無力,桌上有錦娘提前準備的蜜水,她一口飲盡,忍住臉頰上的癢意,沒有伸手去撓。
盤腿坐在軟塌上,看了眼旁邊安靜看書的美人姐姐,她吸了吸鼻子,想起昏睡之前想的事情,“姐姐下水救我,怎麼一點事都沒有?”
因為出水時被風吹到,她的臉頰和手背都有些凍傷,而美人姐姐卻一點事也沒有,真的不符合她美貌柔弱的人設。
姜沉羽放下書,斜睨了她一眼,“是你太弱了。”
被嫌棄太弱的姜聞音露出狐疑的目光,會不會是因為刻板印象,導致她以為美人姐姐柔弱不能自理生活,但實際上她比自己還強壯?
她想了想,擼起衣袖,伸出右手放到二人中間的小璣上,“姐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