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上了做到了郡守,先生沒有考上直接上了吊。”
祈郎中被戳中了痛處,對著段怡翻了個白眼兒,“他也沒有考中。不過大周做官,乃是舉薦為主,科考為輔。申成的祖父名叫申由邑,執掌御史臺,是天子心腹。”
“是以當初攻打劍南,除了主力黔中軍之外,富水郡也派了那殺豬佬徐易前去助陣。”
段怡點了點頭,對於徐易,她的印象頗為深刻。
“我已經向武宮打聽過了。三皇子落敗,在回京途中被殺死,替他打劍南的那一群人,全都難辭其咎。是以你祖父,如今滯留鄧州,不敢上京。”
“至於其他人,也與他一樣,接著亂世,不去京城覆命。京城自顧不暇,也沒有人再追究責任了。可唯獨徐易運氣不好,遇到了較真的申成。”
段怡來了興趣,期待的看向了祈郎中。
祈郎中驕傲的抬起了下巴,“不拿出點真本事來,你還當師父是吃閒飯的。”
“徐易這個倒黴蛋,是所有人當中,唯一一個因為打了敗仗而落罪的。富水郡亦是小郡,同樣有州軍三千人。但是去劍南,折損了不少,雖然後來又補充了,但如今不足兩千五百人。”
“徐易落敗之後,申成便將他關押了起來,然後去信京城之中,請求發落徐易。宮中想要知曉三皇子死亡的具體之事,要求申成派人押解徐易進京。”
“我已經派武宮去打探過了,就在明日。”
一起劫囚車
“父親,如今天下大亂,若是沒有徐將軍,那咱們富水郡,便是任人宰割的魚肉。”
富水郡治所在京山,京山山林蔥鬱,且多溫湯,乃是不可多得的療養聖地。
申成先天不足,有弱症在身,家中精挑細選,方才擇了這麼一佳處,叫他做了郡守。且這山南東道,雖然不是什麼富庶之地,卻是離京都不算太遠,每年年節,倒是方便回去。
只是今年,天下大亂,一家子人,方才被困在了此地。
申成聞聲,一把扯過一旁的衣袍,裹在了身上,他憤怒的朝著那門口看去,罵道,“你一個女子,穿成這般,成何體統?你母親,便是這般教你的?”
女子嘲諷地笑了笑,溫泉水蒸氣騰騰。
父親申成還知道遮掩一二,他身邊的那位繼室夫人,卻是動也沒有動,怡然自得。
“玉屏,你這般說,便不對了。你父親雖然是出身書香門第,卻也學過那兵法之道。”
“徐易不過是個殺豬佬,沒有了他,這富水郡還能叫人吞吃了不成?”
申成聽著,點了點頭,瞧著一身戎裝,揹著長弓的女兒,更是怒火中燒。
“國有國法,軍有軍規!這些事情,都不是你一個閨閣女兒能管的。給我回去,把這身衣裳換了,你也是定了親的人了。等著路上太平了,我便叫人送你回京都去。”
申慧卻是沒有動,“父親!你可聽說,那劍南道的段三娘子,拿下了竟陵;鄧州軍一路南下,已經拿下唐州,正在攻打隨州?”
“我們富水地處隨州同竟陵之間,是他們的必爭之地!若是此時趕走徐易……”
那申成一臉怒色,大喚一聲,“來人!將慧娘給我押下去,守著她的繡樓,讓她不能踏出一步。”
申慧扭頭一看,只見一隊全副武裝的侍衛走了進來,她跺了跺腳,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,“父親,你會後悔的。”
“姐姐想要做申家的主,不如先解了羅裙,瞧瞧自己有沒有那個種!”
申慧剛到門口,便聽見這輕佻之言,她看了過去,只見弟弟申齊斜斜地靠在那廊前,一臉輕蔑的笑。他身上滿是酒氣,想來剛從那煙花之地鬼混回來。
申家世代書香,雖然不是什麼望姓大族,但亦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