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該從何說起,讓你一個人出蜀地……”顧明睿有些慚愧地低下頭,“我……”
段怡放下了筷子,笑著擺了擺手,“哥哥怎麼總是同我說對不起?段思賢做了那麼多惡事,雖然我不想認他,但姓顧的沒有對不起姓段的。倒是姓段的,應該磕頭認罪才是。”
“我習武之後,護過許多人。但是我永遠記得,明睿哥哥是這個世上,頭一個護我的人。”
“我拿下山南,成為一道之主之後,便愈發的理解了外祖父良苦用心。戰亂所到之處,皆是焦土,民不聊生,苦的不光是士兵,更是百姓。”
“外祖父死守錦城,從來都沒有半分私心。於劍南百姓而言,外祖父此舉,乃是善行功德。”
顧明睿有些錯愕地看向了段怡,良久他方才苦笑道,“阿妹豁達勝我良多!一覺醒來,已經數載,不是我教你,而是你教我了。”
他說著,站了起身,從袖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印章來,衝著段怡行了大禮,雙手奉上。
“顧氏願攜劍南,歸於襄陽,從此段怡為君,吾等為臣。”
天時地利人和
段怡忙將顧明睿扶了起來,她微微蹙眉,眼波流轉,先是疑惑隨即又恍然大悟,“莫不是哥哥闖了禍,盜了大印,蒙著外祖父…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……”
顧明睿將那印信往段怡手中一塞,苦笑道:“我若是那般人物,又豈會讓阿妹獨自在外闖蕩?”
他說著,頓了頓,“我倒是想要衝動一些。”
段怡並不意外,顧從戎行軍做事都如同教科書般保守,顧明睿從小長於他膝下,亦是君子端方。
用祈郎中的話說,顧家人骨頭都是鐵打的,是那種便是抱著他大腿喊爹,他都絕對不會收入門下之人。同他們這一脈人的氣質,那是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