們輪流喝,其中一杯有劇毒,喝了之後腹疼難忍,若無解藥,不消一個時辰,自去見閻王爺。”
“咱們二人,輪流端盞,誰先喝到毒酒,誰就輸了。如此,父親大人可敢賭?”
段思賢到了嘴邊的話,又吞了回去。
他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,“看來你早就準備好了。”
段怡並不掩飾,她撣了撣衣衫上的灰塵,“那可不是,父親大人臉皮厚。萬一我贏了,你說死又不肯死,再來一次死遁……”
“像個蒼蠅似的,趕走了又來,沒完沒了也就罷了。倒叫是人瞧了笑話,當我這老父親,像那千年王八萬年龜似的,都修出長生不死之術了。”
段思賢嘴角微動。
他在石桌旁的一個小圓凳上坐了下來,段怡見狀,坐在了他的對面。
那邊的穀雨從震驚中清醒過來,忙道,“師父萬萬不可,這酒盞是他們準備的,誰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暗號!而且,她指不定提前就服用瞭解藥,便是喝到了,也不會毒發!”
段怡嗤笑出聲。
“就曉得你們骨頭軟,自是硬氣不起來。如今形勢是我強你弱,這賭桌之上的籌碼,你師父跟前放著的是河山印的秘密同他的命,而我這邊放著的是河山印,還有送你二人出城。”
“我本沒賭命,先行服用解藥,那也正常。不過我段怡天生一幅硬骨頭,可不屑這般做。我若是服用瞭解藥,到時候十盞酒喝完,無人腹疼,豈不是鬧出了天大的笑話?”
她說著,頓了頓,“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即是如此,便由你來給我二人挑選。輪流飲便是了!多大點事兒!
穀雨猛地抬頭,一臉震驚。
眾人這才發現,他那大斗笠下頭,藏著一張好看的孩子氣的臉。雖然不知他具體多大了,可那雙像貓兒一般的眼睛,叫他整個人顯得稚嫩無比。
段怡瞧著,嘖嘖稱奇!
不過段思賢有千萬張面孔,穀雨是他的徒弟,誰又知曉,這是不是他的真實容貌呢?
穀雨臉微微一紅,“你叫我端,你就不怕我……”
段怡鄙視的看了他一眼,“怎地,陰溝裡的老鼠做久了,都學不會光明磊落了麼?磨磨唧唧的,便是那老嫗的裹腳布,都沒有你這般醜長。”
穀雨抿了抿嘴,走到了那托盤面前,指了指靠近段怡面前的那一杯,他正要端,就瞧見鄭鐸端起了那杯酒,放在了段思賢的跟前。
穀雨的手死死的盯著他,見他的手紋絲未動,且一直放在酒盞下方,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能做手腳,心中不由得慚愧了幾分。
將酒一放下,鄭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。
老天爺,最近我日日喊你做爹,你可千萬不要讓我主公喝到毒酒,不然的話,他豈不是就成了弒殺主公的罪人。
鄭鐸想著,自從跟了段怡,這日日那是心驚肉跳的,這一身肉都掉了好幾斤了。
鄭鐸死死的看著那杯酒,有些欲哭無淚。
從前是求周天子信任他,如今他只想說,主公你別信我!寫書一字千金,都已經緩解不了老夫突突的心跳了。
段思賢端起面前的酒盞,一飲而盡。
“十中取一而已,現在到你了!”
段思賢的話音剛落,穀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先手有優勢,頭一杯便中了,他師父能有多衰……
他想著,抬手一指,指向了段思賢面前的那一杯酒,衝著段怡道,“你喝這杯……”
他的話音剛落,就瞧見段思賢突然臉色大變,一口黑色的血噴了出來!
穀雨大駭!
“師父!”
段思賢捂住了自己的腹部,看向了面前的空杯盞,他張了張嘴,又抬眸看向了段怡,“我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