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長槍一前一後,大錘從天而降,除非這倆龜孫子,有那遁地之術,否則就是插了翅膀,也難飛出去。
三柄殺器到了跟前,那餘墨一臉驚駭,他提起長劍,猛地朝著李光明的馬屁股戳去,那馬被戳傷,像是發瘋了似的,狂奔了出去。
長槍與大錘同時到來,餘墨悶哼一聲,掉下馬去。
那便的李光明跑著,回頭一看,悲痛欲絕,他大喊一聲,一騎絕乘地逃了出去。
隴右軍見狀,紛紛的朝他靠攏,護在他的兩側,想要送他出谷去。
一直到天亮,靜默谷中這場慘烈的廝殺方才結束。
饒是段怡,亦是覺得手微微的顫抖,幾乎抬不起胳膊來。
亮澄澄的太陽光,一下子照亮了整個山谷,谷中那黃色的亂石之上,到處都是屍體,血跡斑斑。
老賈領著一群蜀中出來的壯漢們,哼唱著家鄉小調,慶賀著又一次的劫後餘生。
蘇筠一臉血汙,站在最大的石頭上,跳著腳喊道,“老牛老牛,你在哪呢,可別死了,我現在能吃得下一頭牛!”
山谷中的其他人,聞言也跟著放肆的喊了起來,“老牛老牛,老牛老牛……吃牛吃牛!”
山谷有迴音,到了最後,變成了不斷重複的“牛牛牛……”
段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,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。
小王爺這拍馬屁的功夫,簡直渾然天成!
段怡一笑,自是有好些人,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班仇默默的站在段怡身後看著,良久一屁股坐了下來,屁股剛一挨地,痛得他立馬又彈跳著站了起來。
他有些艱難的問道,“我可以把李使公,餘將軍,還有李公子的屍體,掩埋了,給他們留下一座墓碑麼?”
“到底是君臣一場,從前是同袍。”
段怡頭也沒有回,她在袖袋裡摸了摸,摸出了一個硬邦邦的饃饃來,遞給了班仇,“不用你說,我們也不會讓任何一個人,曝屍荒野的。”
班仇聞言,瞳孔猛的一縮,他神色複雜的看向了段怡,“你……”
段怡咬了一口饃,搖了搖頭,“我不是什麼大善人,只不過不想要我的國土,日後出現疫病罷了!我師父祈郎中,是個只剩一口氣的老瘸子了,總不能夠到時候累死了他。”
“你的國土?”班仇說話有些艱難。
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,這裡是京城郊外,朝著隴右方向去的地方,段怡的國土在山南。
“段三,這廝腦子不聰明啊!若是留下來,豈不是叫旁人覺得,我們段家軍的人不聰明瞭?”一旁路過的蘇筠,忍不住插嘴道。
段怡深深地看了蘇筠,還有同他公不離婆,秤不離砣的韋猛一眼。
不是,天下是有哪個瞎子,覺得我們段家軍聰明?
只要殺了她,還有祈郎中程穹,他們段家軍,就是一支野獸之師!
怕是要再往前奔跑五百年,方才同聰明能夠扯上一根頭髮絲的關係。
蘇筠沒有看懂段怡的眼神,他抬起了下巴,手伸得老長,“我們段怡,可是頭一個登上京都城牆的,這隴右軍都被我們打敗了,京都隴右怎麼就不是我們段家天下?”
“你就等著,這天下之土,皆是我們段三的國土!”
班仇張大了嘴,這小將軍小小年紀,臉怎麼那麼大!
他想著,看著拍拍屁股去旁邊去清理戰場的蘇筠,又忍不住對段怡說道:“某有幾斤幾兩,自己個心中清楚。這段家軍中之人,我打不過那個拿槍的,打不過那個使大錘的巨人。”
“甚至連軍師都跑不過,若在別處,自問也是一員猛將。可是在段家軍中,什麼也不是。段將軍何必費這麼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