種,那也應該從小到大,經年累月的,方才能給更多人種。”
韓河池聽著,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。
他抬起頭來,紅著眼睛瞧著段怡,鄭重的拱了拱手,什麼話也沒有說。
他接過段怡遞回來的糧食,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懷中,朝著祈郎中的馬車走去,走了幾步,卻是又回頭來,認真說道,“高山流水遇知音,河池厚顏,以主公為知音。”
韓河池說完,抱著那稻種,還有種地綱要,上了馬車。
段怡見他進去了,咧著嘴無聲的笑了起來。
怎麼辦,她有點飄啊!
有能人來投是什麼感覺?
那就是鄭鐸老頭兒出門撿到錢的感覺啊!他那是天道之子,到了她這裡,可不可以舔著臉,自誇一句有道明君!
光是這麼想著,段怡又搖起頭來。
不行不行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近蘇筠者能吹,她可不能如此!
大軍浩浩蕩蕩的朝著興元府走去,等到了那府城門前,城中的戰事早已經結束,城門大敞開著,趙準之同徐易一左一右的騎著馬,立在城門前,領著大軍相迎。
“主公,就那些毛賊,還經不住俺老徐的兩刀,還沒有過癮呢,他們就嚇得屁滾尿流了!像是切瓜一般。”
徐易的話音一落,所有的將士們,都歡呼了起來。
段家軍在山南西道,宛若進去無人之境,除了那霸佔了興元府的賊人之外,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撓,輕鬆的便拿下了所有的州縣。
段怡留了祈郎中同韓河池在興元府整頓上下,又使趙準之同徐易領軍護衛,且將先前俘虜的所有的家在山南西道的軍士們,皆留了下來。
有劍南道同山南東道呈夾角之勢相護,這山南西道幾乎沒有什麼危險可言。各路文官,又有頗有名望的韓河池鎮場。
段怡幾乎是放了一百二十個心,很快此處便會恢復秩序。
在這裡大約停留了一日,交代好所有的事宜,段怡便又同程穹等人一道兒,直接北上,朝著那隴右道直奔而去。
“隴右不比山南西道,這裡是李光明的老巢所在。李氏一族,在這裡樹大根深,死了一個李光明,還有其他姓李的可輪流坐那個位置。”
“李光明死後,李氏族中推舉了他的親叔叔李西酉,做了隴右之主。”
馬車中,程穹鋪開了隴右道的輿圖,認真的同段怡說著剛剛收到的訊息。
段怡點了點頭,並不意外,“那李光明不是有八個兒子麼?我們才殺了一個李泰,其他七個,就這麼放任旁人奪權?”
程穹搖了搖頭,“自然不會!只不過李光明的其他兒子,並不如李泰出色,便是想要鬧將起來,也沒有那個掀翻族中的本事。”
“這隴右道的治所,在西平郡。因為他們大軍慘敗,於是那李西酉已經收攏各州州軍,全部龜縮在西平郡中。”
程穹說著,卻是話鋒一轉,用手敲了敲輿圖,“不過隴右咱們最厲害的敵人,倒並非是西平殘兵,而是都護府。”
進攻西平
段怡皺了皺眉頭,“都護府?大周西面,原本有安西,北庭,保寧三大都護府。其中安西北庭皆歸於隴右道,而保寧都護府,則是設在劍南道。”
“可週天子式微,朝廷這些年動亂連連,都護府形同虛設。就那劍南道而言,那西面抗敵的,可不是保寧都護府,而是劍南節度使顧從戎。”
“這隴右倒是稀奇,像那外室似的,還躲在外頭偷偷生了個兒子不成?”
段怡頗為疑惑,她長在劍南,同顧從戎一道戍邊,可當真沒有聽聞,如今還有什麼都護府。
“當真叫主公說中了!”程穹的目光有些詭異。
“李老爺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