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我跟了上去,被程穹的大陣隔了開來。小王爺被烏程軍團團圍住,眼瞅著那朱褐……朱褐乃是韋猛的手下的一員猛將,他擅長使長劍,為人陰險狡詐好用毒。”
“我心道不好,怕小王爺中了他的陰招,便趕忙硬闖了過去。不想還是晚了一步,等我到小王爺身邊的時候,他已經中了朱褐一劍,跌落下馬了。”
“我救了小王爺,朱褐見我來了,像陰溝裡的老鼠一般,又縮了回去。我著急救小王爺,這才命令蘇家軍慌忙收兵回營。”
趙傳神說話絮絮叨叨的,事無鉅細說得十分的詳盡。
“雖然這樣蘇家軍難免會有所損失,但是這一仗敗了,我們還能再贏回了,小王爺若是出了事,那便是追悔莫及了。趙某慚愧,連累了小崔將軍。”
他說著誠懇無比,崔子更亦是不便再出言嘲諷。
段怡聽著,看向了趙傳神身後的宋城,他一直沒有言語,握著一杆長槍,站得筆直的。
“下一回宋將軍見了朱褐,可一定要殺了他,替蘇筠報仇。”
那宋城聽到段怡提他,遲疑了片刻,看了看趙傳神,然後點了點頭。
“蘇筠福大命大,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會平安無事的。我師父雖然脾氣不好,但是醫術高超,若是得了旁的疑難雜症,他未必能治。可若論解毒,天下無人能出其右。”
“他說蘇筠沒事,就一定沒事。應該到了今晚就能夠醒過了。”
段怡說著,突然嚴厲的說道,“我倒是想問問這個臭小子,他明明武藝高強,當初我們在劍南道的時候,布袋口突襲三皇子同五皇子親兵,他以一敵百,一杆長槍之上串滿了人頭。”
“說他一句少年英豪,那也不為過。那朱褐到底是生了什麼三頭六臂,竟是能傷了他。帶下回再打烏程,那朱褐的狗頭,我段怡是割定了。”
段怡說著,朝著眾人拱了拱手,語氣沉重了起來。
“蘇筠沒事,大家不必擔心。我們初戰未勝,將士們士氣低迷,但我們其實也算不的敗,畢竟我們重創了韋猛同程穹,尤其是韋猛,短時間都好不了,沒有人護著程穹,他想要不受干擾的變幻大陣就沒那麼容易了。那麼這套詭異的陣法,已經被我們整垮了一半。”
崔子更聽著段怡的話,點了點頭,“今日已經出現的陣法,晏先生已經有了應對之策。我去黔州軍中,至於蘇家軍,就勞煩趙將軍同宋將軍了。”
趙傳神一臉羞愧的拱了拱手,轉身而去。
那宋城看了段怡一眼,提著長槍,亦是跟了上去。
待他們走遠了,一直站在那營帳門前的老賈,方才走了上來,他看著他們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點兒的背影,低聲道,“你懷疑,蘇筠受傷的事情有蹊蹺?是內賊所為?”
“趙傳神從前是蘇筠的老師,又是蘇王爺的心腹愛將,他看著蘇筠長大的,會有問題麼?還有那宋城,我悄悄在蘇家軍中打聽過了,聽說蘇王爺待他有救命之恩。”
“雖然他是在蘇筠走之後,方才來投的,但是在軍中名聲不錯,是個忠正的。蘇王爺派這二人來,定是精挑細選的,難不成還會害他不成?”
段怡勾了勾嘴角,“到底是誰傷了蘇筠,他自己最清楚。等到今晚,就知其中有沒有蹊蹺了。”
魚餌已經下好,若是有蹊蹺,那人今夜自然就會上鉤了。
老賈看了段怡一眼,自嘲道,“我都沒有受傷,蘇筠又啷個會傷得這麼重?也是,當年他被綁了都沒得人救,如今被自己人捅上一刀,那又是麼子稀奇事?”
段怡同崔子更都沒有接話,對視了一眼,衝著老賈點了點頭,朝著營中走去。
崔子更的腳步不快,他看了一眼段怡手中握著的藥油,“你被韋猛傷了麼?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