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好了,你得好生活動開來,別聽母親的,成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。有許多溫和的功夫,雖然不可殺人,卻是可以強健體魄。”
段銘眼睛一紅,點了點頭,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錦盒,遞給了段怡,“姐姐出了劍南,再開啟看。阿孃同五姐姐有我照顧。外祖父要放祖父走的事情,已經傳開了。”
“我不打算跟著去京城了,日後我們三人,便住在段家老宅裡。我是男兒,是時候該撐起這個家了。”
段怡伸出手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,認真的說道,“甚好。”
段銘強忍著淚水,衝著段怡點了點頭,“姐姐一路珍重,待明年芙蓉花開之時,指不定便能再見了。明日一早,我便不去送姐姐了。夜深了,姐姐好好歇息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段銘,好好的。”
段銘聞言,回過頭來,重重的說道,“好好的。”
離開劍南
翌日一大早,天剛矇矇亮,段怡一行人,便悄悄地出了城。
街市上靜悄悄地,幾乎不見幾個人影,偶有那挑著山貨進城的老漢,瞧著一大群人馬出城,有些瑟瑟地縮在了一角。
昨天半夜“陰兵”過境,顧從戎放了所有被俘的周軍出城。
那車馬震動的聲音,像段文昌告老還鄉那日一般,吵得人整夜未眠。
這會兒出來的人,都沒有穿劍南軍的軍服,瞧著叫人心驚,生怕一個不慎惹惱了這些軍爺去,錦城又起了戰爭。
待他們全都出了城,老漢方才鬆了一口氣,覺得打頭的那個女郎,瞧著有些眼熟起來。
他後知後覺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,朝著出城的方向看了過去,喃喃道,“那個不是三娘麼?”
城門口,段怡騎在馬背上,扭過頭去,看了看錦城門樓上的大字,有些唏噓不已。
六年前,她馱著顧明睿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,簡直像是唐僧瞧見了如來佛祖,想著歷經九九八十一難,可算是到了西天了。
如今該從這西天,返回東土大唐了。
她想著,堅定的轉過身來,對著崔子更道,“走罷!”
崔子更點了點頭,同段怡一道兒,快馬加鞭,朝著城外奔去。行不多時,便瞧見老賈同蘇筠,領著約莫五六十人,整整齊齊地在那裡,不知道等候多時了。
不等段怡同崔子更停下來,那隊人馬默契的匯入了進來,徑直的排在了段怡的後頭,他們並沒有穿劍南軍的軍服,都穿著青色的袍子。那袍子的後背上,有一個白色的圓。
白圓中間,不知道被哪個奇人,擱中間狂妄的寫了個段字。
段怡別過頭去,有些沒眼看,她朝著並排上前的老賈問道,“哪裡來的囚衣?”
老賈一聽,漲紅了臉,對著地上連呸三口,“什麼囚衣!咱們不做那狗屁倒灶的劍南軍了,總不能又做匪去。關老爺子叫人連夜趕製了這身衣衫,說絕對不能讓你像個領著烏合之眾的山大王。”
段怡撇了撇嘴,“我覺得山大王可比囚犯威風多了!”
老賈哼了一聲,“想屁吃!有不要錢的衣服就行了!你若是不喜,一會兒讓蘇筠,把那段字抹了,改成匪!”
他說著,聲音低了幾分,“人是少了些,畢竟大多數人的根都在劍南。但少歸少,都是跟著你幾次三番出生入死的好手。”
段怡在軍中威風不假,可當初他們為何樂意被招安,不就是想過上有身份的安穩日子。不是所有的人,都樂意豁出現有的一切,去搏一個未知的前程。
段怡聞言心中一暖,“我一窮二白,還有人樂意跟著我,已經感人肺腑了。”
老賈翻了個白眼兒,漸漸放緩了速度,朝後退去,他落到了最後頭,做了那殿後的,又指揮蘇筠到了中段祈郎中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