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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便被見山搖了個七葷八素的,“天哪!你看都沒有看,就投中了!你若是練習射箭的功夫,指定可以百步穿楊!”
“對了!功夫!”見山激動了起來,“投壺考不中狀元,你可以習武啊。咱不做文狀元,還能做個武狀元。”
“習武?”段思賢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,“我們家祖宗八代,都沒有習武的……”
見山哪裡還聽得進去他的話,他滿腦子裡都是自己發現了武學奇才的事,他想著,在原地蹦躂了好幾圈,像是腦子進了水似的,對著空氣中喊道,“閔叔閔叔,你快出來看看!”
他一連喊了好幾遍,有一個人方才從樹上跳了下來。
段思賢抬頭一看,只見那人臉上戴著面具,穿著一身黑漆漆的衣衫,一看就不是個好人。
他來不及細想,那個叫做閔叔的人,已經朝著他的身上捏去。
他捏了捏,對著段思賢說道,“小子,你仔細看好了,我只做一遍,然後你再來一遍。”
段思賢一愣,還沒有回過神來,那黑衣閔叔已經開始打起了一套拳法,一共有四九三十六式。
他靜靜地看著,等那閔叔停下來,抬手便循著記憶,將那拳法完整的使了出來。
這一下子,在場的三個人全都愣住了。
還是那閔叔最先回過神來,他對著見山抱了抱拳,“殿下,這小子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。若是有名師指點,將來一定大有作為。”
見山一聽,高興的一把摟住了段思賢的脖子,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揉搓,“你小子行啊!還愣著做什麼,還不快點拜師,閔叔可是雙劍流的高手!名師指點,名師就在眼前……”
那閔叔卻是搖了搖頭,對著見山道,“殿下,不可。你知曉的,我的弟子,將來也是要做殿下的暗衛的。段小郎是要出仕的。”
見山一愣,先是有些失落,隨即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,他舉著巴掌,啪啪啪的朝著段思賢一頓拍,“沒事沒事,天下高手有很多。叫你母親給你請一個大師,到時候她再也不會因為你背不出詩來打你了。”
段思賢有些懷念的想著,那是他 思賢舊事(三)
段思賢大病了一場,再次出門的時候,已經入冬日了。
北地的冬日,格外的寒冷,河面上結了厚厚的冰。
他再見到鄭王的時候,是在扈國公夫人的壽誕上。鄭王蹲在一棵老松樹下,喂著一隻黃毛小狗兒。那狗兒生得瘦骨伶仃的,一雙大眼睛溼漉漉的,看上去像是哭過了一眼。
段思賢站在冰面上,遠遠得看著,天地一片白,整個世界好似變得混沌了一般。雪花子兒打在臉上,生生的疼,當時他年紀小,不懂得那是什麼感覺,只覺得自己像是要溺水了一般,一直往下沉。
後來他才知曉,那日他,就像是一縷孤煙,無人想要,無地可去,只能靜靜地等待著消散了去。
“我想要跟閔叔學武功……”
鄭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,看了看段思賢握緊的拳頭,他站起身來,又伸出手來,摸了摸段思賢的腦袋。
“嗯”,鄭王輕輕地說道。
段思賢一愣,他以為鄭王會問許多問題,譬如京城裡最近暗暗在傳,你燒壞了腦子?又譬如你阿孃最近有沒有打你?再譬如你是為何下定決心不科舉了……
諸如此類的,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的問題。
還好,他什麼都沒有問。
段思賢說著,靜靜地看向了段怡,“士為知己者死,女為悅己者榮。習武做鄭王的影子,是當時已經處於絕地的我,唯一向上的生路。”
“習武替顧明睿挑起劍南的擔子,又是不是你落水之時,唯一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