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老段家的百年清譽。”
段淑捂住了自己的胸口,頗為無語。
這熟悉的調調,熟悉的大家規矩,百年清譽……簡直就是一記迴旋鏢,狠狠地紮在了她的臉上。
“你這個人,怎麼這麼記仇”,段淑說著,一把上前,自來熟的摟住的段怡的胳膊,“聽說你替你外祖父,去了三皇子府喝喜酒了。大姐姐怎麼樣?沒有受委屈吧?”
段淑說著,頓時緊張了起來,聲音也小了幾分,“若是在京城,該是多麼大的一場盛世。我阿姐從小,就夢想著這麼一天了。可惜了……”
“三殿下體貼入微,又是同咱們一起長大的,在我心中,比先前東宮那位,要好得太多了。可我長這麼大,還是頭一回同我阿姐分開……”
“世人都說,待字閨中的時候,是一個女人最鬆快的時候;出嫁之後,便是無窮無盡的煩惱。三殿下身邊的那幾個厲害的大丫鬟,沒有對我大姐姐不敬吧?”
“那個松枝同楨琪,都是宮中下來的,是那位娘娘的心腹……”
段怡眼瞅著她已經要將宅鬥變成宮鬥,補充出一出婆母安插眼線,害死過門新婦的戲碼了,趕忙打斷了她。
“你說的那兩個,我都不認得。你大姐姐挺好的,容光煥發。在她心中,應該是無比榮耀的一天。”段怡想著三皇子捏泥人的樣子,撿了在人前看到的說。
段嫻並未失體面,相反三皇子府十分的看重於她。
至於今後的日子,她一不是月老,二不是觀音菩薩,不管旁人家事。
段淑一聽,長長的鬆了一口氣,她將自己的頭上的兜帽一掀,晃了晃腦袋,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阿姐過得好,我也就能夠放心,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。”
段怡聽著,心中咯噔了一下,“你想做什麼?”
段淑沒有看她,拉著段怡拐了個彎兒,在園子裡走了起來。
“大姐姐出嫁了,四妹妹也定了親。接下來祖父肯定要瞄準我們兩個人了,三妹妹有什麼心悅的人,或者說想嫁什麼樣的人麼?”
不等段怡回答,她又惡狠狠地道,“不許提寡婦二字!”
段怡好笑的搖了搖頭,“沒想過……天下男子皆配不上我。”
段淑腳步一頓,抬起粉拳,對著段怡就捶了過去。
她的力氣頗小,錘得段怡毫無感覺不說,反倒是自己被震得手疼起來,“你怎麼生得硬邦邦的,小娘子不都應該是軟和的麼?段怡,你是我見過的,最特別的小娘子。”
“你若是天天習武,也同我一樣,硬得像是一堵牆。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,你出去幾回,沒有注意過麼?在蜀地,姑娘們沒有那麼多的規矩,像我這樣的人很多。”
這邊織錦刺繡業十分的興旺,手巧的姑娘家,賺得比種地的男子還要多,兜裡有銀心中不慌,有錢的女大爺,那也是大爺。
又因為山民多,離番邦也不遠,民風開放,小娘子的地位遠比那些講究禮教的中原地區高得多。
像段怡這樣騎馬打仗,基建蓋房的,只是微微引起了一些波瀾,他們很快便接受了。
段淑只當她謙遜,並沒有放在心上,自顧自的說道,“以前我顧及著大姐姐,所以不敢太過出格。現在她已經出嫁了,我倒是也想,為了自己活上一回了。”
“我不想要像靜妹妹一樣,被祖父安排著,嫁給一個狗屁倒灶的人。”
她說著,雙目亮晶晶的看向了段怡,“所以,先前你對靜妹妹說的話,對我有效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