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望而生畏。
好似一個不留神,便會滑進去,叫江水沖走。
“這水竟是比堤壩還高,這些破袋子若是被衝開了,江水豈不是會要灌進來,那洪水滔天,百姓們豈不是屍骨無存!荊州刺史同當地縣官,當是死罪!”
“就是!君子不立危牆之下,這情形決堤是遲早的事情!”
“老夫倒是有一計,天算不如人算,咱們可以尋一個人少之處,將這江堤決口。就像是桶子裡的水多了,倒掉一些,豈不是就行了。”
“蔣公高見,蔣公高見啊!”
段怡聽著身後嘰嘰喳喳的聲音,輕輕蹙了蹙眉頭。
相迎而來長孫老將軍,朝著段怡身後這群穿著錦衣華服,指點江山的“前朝文官”們,眼睛裡都能冒出火來,“主公,哪裡來的一群鴨子,嘎嘎嘎的聒噪得很!”
“難怪昨夜老夫做夢,夢見主公拿著長槍坐在我對面,指著一桌子的鴨子對我說,你通通給我吃光了,一根鴨毛都不許剩,不然就拖出去一槍爆頭!”
“我這做夢,當真是有幾分玄乎!”
長孫老將軍說著,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他很信自己的夢。
因為自從錦城一戰過後,他在夢裡便被段怡打爆了一次又一次,這是老天爺給的警示!
長孫老將軍想著,又罵道,“你我素不相識,上來就要我死是何故?睜大你的眼睛瞅瞅,老夫便是這荊州刺史!啊呸……站在我們的堤壩說,你說什麼鬼的決堤!”
“莫要忘記日日用艾草洗嘴,到處噴出晦氣!”
段怡聽著,哈哈笑了出聲。
“數日不見,老將軍越發的厲害了!”段怡朝著長孫老將軍豎起了大拇指。
他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,顯然幾日未眠,這江堤之上的沙包,都是新碼上的,想來長孫老將軍領著荊州軍將士們日夜奮戰,方才有了這般結果。
“他們都說自己會治水!我什麼也不懂,聽著他們竟是比大禹還要厲害三分。是誰說的來著?”
段怡說著,在人群中看了起來,先前還高談闊論的人,一個個的像是鵪鶉似的,縮住了頭。
“大羅金仙都沒有他們厲害,那一張嘴能吸乾長江水。我想著有這等神通之人,豈能放過?那怎麼著也得叫他吸上一大口,然後給百姓們澆地啊!”
“還有的人說他能做個罩子,洪水來了,將百姓一罩,那是萬事無憂,油潑不進。這廟裡菩薩上沒有刻他的名字,咱路過都不拜啊!”
“有這等本事,我段怡日後還瞅什麼打仗?叫他做個罩子,將那北蠻吐蕃人都罩起來,簡直就是將他們下大獄了!”
堤壩上的荊州軍將士,還有來幫忙的壯丁們,聽著段怡的話,都哈哈哈的笑了起來。
這還是水患之後,堤壩上同一回這般輕鬆,長孫老將軍看著段怡,緊繃的神經鬆了幾分,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“主公這哪裡是得了能治水的,分明就是一群說書的!虧得小王爺沒有跟來,不然的話,這是遇到搶飯碗的了。”
那群文臣面面相覷,漲紅了臉,皆是不敢言語了。
他們扣著腳站在堤壩上,只恨不得掏出一個大洞來,將自己的的腦袋埋進去。
段怡走到了蔣老跟前,靜靜地看著眾人,“諸君能在前朝為官,那自是都有幾分本事。不過大周已亡,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故事,你們是讀書人,心中比我清楚。”
“南郭先生請為齊宣王吹竽,藏於三百樂工之中充數。人家是一個南郭先生濫竽充數,你們這是三百個南郭先生都充數,那誰來吹竽?”
“敢問蔣老,這堤壩之上的沙土,何意要用粗布包裹,而不直接堆成城牆?這堤壩夜間,作甚徐要人來巡邏,他們看的是什麼?那旁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