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子,臉上亦是帶著血跡,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個的,還是旁人的。
段怡哦了一聲,扭頭看去,這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,嘶嘶的疼了起來。
“還知道疼,老夫還當你是那廟裡的大鐘成了精,被人越打越精神。”
祈郎中嘴中埋怨著,卻是快步到了段怡跟前,見她胳膊上的傷口頗深,忍不住皺了皺眉頭。
“倒同幾年前頭回見你一般,一身是血。”
段怡疼得齜牙咧嘴的,“廟裡的大鐘說話哪裡有我動聽?有先生你這樣的師父在,我啷個奏得出佛音,莫要往自己臉上貼金。”
她說著,認真的點了點頭,“頂多是個鎮魂鈴。”
祈郎中哼了一聲,手上一用力,段怡立馬跳起腳來!
“待你要死的時候,我一定把你口中續命的老參摳出來!”
段怡痛得撕心裂肺,聲音都帶著顫。
祈郎中面無表情的一撕,“你這種傷敵一千,自損八百的打法,老子要死的時候,哪裡還有老參,都給你用來續命了。”
那傷口沒有清理,血跡一干,衣衫便粘在肉上頭了,治起來可不是疼得要命。
段怡剛想嚷嚷,就感覺嘴中一甜,祈郎中將一顆蜜餞扔了進來。
段怡眯著眼睛嚼了嚼,有些含混不清的說道,“一把年紀了,啷個還藏甜的,跟小娃娃一樣。”
祈郎中見段怡傷口猙獰,心中頭一顫,替她上好了藥,又認真的包好了。
罵歸罵,段怡在他心中,可不就是小娃娃。
春日的微風帶著絲絲暖意,段怡下了城樓,牽著馬走在襄陽城的街市上。
雖然城門口的戰場已經清掃乾淨,段家軍同襄陽俘軍全都去了屯所,整個襄陽城好似恢復了平靜一般,可這街市已經是空鬧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