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上錘去。
長箭落地,顧從戎亦是直愣愣的倒了下去。
段怡大駭,立即翻身下馬,衝向了顧從戎,“外祖父!”
顧從戎雙目緊閉著,卻是一動不動的,鼻子因為被大錘捱了,流出了鮮血。
一旁的韋猛擋住了箭,先是鬆了一口氣,隨即低頭瞧見了顧從戎臉上的錘子印,他驚恐的睜大了眼睛,結結巴巴道,“我把他錘倒了!”
他顫抖著手,在顧從戎鼻子下探了探,然後又恢復了往常鎮定的模樣,“還……有氣!”
段怡見狀,長長的鬆了一口氣,她紅著眼睛,對著韋猛道,“沒事!活著就好,多虧了你!”
韋猛被誇獎,耳根子一紅,掄著大錘朝著那吐蕃軍中衝去。
段怡瞧著雙眼緊閉的顧從戎,卻是心中有些發沉,這小老兒明顯傷勢太重,一早就暈過了去。只是顧老將軍的字典裡,只有站著死。
大敵當前,便是死,他也要像是顧家軍的長槍一般,永遠直挺挺的,絕不下跪!
她眼眶一紅,衝著一旁的蘇筠喊道,“你且送我外祖父去尋祈郎中救治,然後再出城來。敵人千里迢迢跑過來,求我等施捨。”
“我們又豈可以小氣,捨不得一張草蓆,裹上他們的屍體!”
“犯我河山者,必誅!”
打退敵軍
蘇筠重重地點了點頭,顧從戎胸前中了箭,不能背在背上。那箭貫穿了他的左肩膀,若是放在門板上抬回去,亦是不行。
蘇筠深吸了一口氣,將顧從戎抱起,腳輕點地,飛快的朝著邊城之中飛奔而去。
此時鄭鐸領著的大隊人馬,亦是已經衝出了城門,同那吐蕃軍戰成了一團。
段怡瞧著蘇筠的背影,轉過身來,翻身上馬,她輕輕地往後一仰,拿起掛在馬肚旁的弓箭,猛地拉弓射箭,朝著穿著紅色甲衣的少年郎射去。
那少年郎一臉恣意,騎著馬遠遠地待著,並未捲入戰場之中。
可是段怡知曉,顧從戎肩頭上的箭,便是他的傑作。
瞧見段怡舉動,紅甲少年郎拍著手哈哈大笑起來,他低下頭去,朝著圍著他的侍衛喊道,“蠢婦!她當天下所有人,都是我延桑?能夠拉開這麼大的弓,射出這麼遠的箭!”
延桑說著,抬起頭來,衝著段怡豎起了兩個手指,做了一個剪刀的動作。
“可莫要讓我失望,別還沒有到我跟前,便落下來了!”
他說著,又仰起頭,哈哈大笑起來。
那笑聲十分的響亮,劍南軍的將士們聽著,皆是一臉悲憤。
段怡勾了勾嘴角,不再管那離弦的箭,提著長槍朝著老熟人多與猛刺而去。
那頭延桑笑著,箭支已經到了跟前,只不過同他預想中的慢如蝸牛的狀態不同,那箭支兇猛如同天上的黑鷹,直直的朝著他的心口衝來。
延桑的笑聲戛然而止,他慌忙收回了想要用來夾住箭支的兩根手指頭,瘋狂的閃避,朝著馬下滾去,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雖然避開了要害,可那支箭還是直直的插入了他的左肩膀,延桑大呼一聲,跌落下了馬。
那邊多與聽著身後的響動,臉色瞬間一白,他想要回頭去看延桑,卻是根本就尋不著機會。
段怡的長槍,攻勢強如排山倒海,那密不透風的攻擊,彷彿組成了一道無懈可擊的延綿水幕。
“你這個瘋子!”多與長矛刺得飛快。
他守邊關多年,同段怡交戰不說十回,那也有八回。
雖然如今她的槍法,早就已經跳出了顧家槍法的影子,明顯更上了一層樓,可這令人窒息的瘋批打法,卻還是一如既往。
多與越是對戰,越是心驚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