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啊!
他簡直可以想象,自己個穿著一個綠得透明,相當於沒有穿的袍子,腳夾個木屐出門的場景,那必然是人山人海,萬人圍觀吧!
他想著,拿著扇子的手搖得快了幾分,“娘子,腳還癢不癢?我瞧著,該要補藥膏子了。這藥有些辣,我一直給你扇,清涼些可能好受點。那窗紗那麼好,該拿去孝敬岳父方是。”
“阿孃走的時候,可把這事兒託付給我們了。”
謝景衣哼了一聲,看了一眼忍冬擱在桌子上的湯。
柴祐琛心領神會,忙端了過來,“娘子,我餵你喝,你別亂動。”
謝景衣聽著他肉麻的聲音,一個激靈,擺了擺手,“差不多行了啊,怪噁心的,我被咬的是腳,又不是手,自己個能吃。再說了,就你那肉,也是我的,怎麼能叫別人瞧了去?”
“除非我跟在你身邊,拿個缽子收錢,一金看上一眼,不然豈不是虧了?”
忍冬實在是沒有忍住,噗呲一下笑出了聲。
柴祐琛無奈的撫了撫額頭,也跟著笑了,謝景衣這個人,就是刀子嘴豆腐心。
一晃時間便進入了八月裡,滿城的丹桂好似一瞬間便開了似的,到處都是濃烈的香味兒。天漸漸的沒有那般熱了。
大街小巷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,再過幾日便是正式立後的大典,他們雖然看不著,但保不齊朝廷會宣佈一些好事,譬如說減免賦稅,特赦罪人,亦或是加開恩科。
再不濟,那孩子們也樂得有了個吃糖的理由,一路上到處可見爬到樹上去擼桂花的小娃娃們,她們扯著一塊布兜兒,將那桂花摘了去,回家阿孃給做桂花糕,桂花糕。
若是摘得多了,能給阿爹釀桂花酒,那保不齊還能得幾個大子兒的賞賜,能上街去買串糖人兒吃。如今的糖人,也都是桂花味的。
謝景衣伸了個懶腰,這一段時日下來,她的肚子像是發麵饅頭一樣鼓了起來。若是同柴祐琛懟得激動了,那孩子便興奮的在裡頭伸胳膊伸腿的,頗有意思。
也因為這個,她果斷的同意了柴祐琛的建議,這孩子的大名,日後便叫止言了。
“忍冬……我餓了……”謝景衣說著,翻過身來,這一瞧,差點兒沒有嚇掉魂去,“阿孃,你怎麼回來了?坐我床邊也不吭聲,嚇了我一大跳!”
翟氏眼眶一紅,輕輕的擰了謝景衣一把,“你這個孩子,早知曉你有孕,我還去什麼江南?我一收到你阿爹的信,便想著要回來,不想你外祖父病了一場,耽誤些日子。待他好了,這不緊趕慢趕的回來了。”
“看看你瘦的,這臉都尖……臉還挺大;這手都瘦了……這手莫不是腫了?”
謝景衣咯咯一笑,抓起床頭的帕子,遞給了翟氏,“阿孃,你睜睜眼,我都胖成這個樣子,你咋還說虧心話呢?”
翟氏一梗,眨了眨眼睛,眼眶又紅了,“你這混孩子,阿孃不在身邊,就是不行。這孕婦補,不能補自己,得補胎兒,不然待他日生產,孩子跟個小貓兒似的,你卻長了一身膘。”
“不能不補,也不能大補,補得多了,孩子個頭太大,不好生。要不然你以為內宅那些,都是怎麼生孩子難產血崩的?這裡頭的學問,你年紀輕輕的不懂!得阿孃在!”
“說起來也都怪阿孃,你不想要嬤嬤在身邊伺候。出嫁的時候,我便沒有給你陪嫁嬤嬤,早知道,早知道……”
謝景衣見她滔滔不絕,隱隱約約有說上三日三夜之勢,忙說道,“阿孃不必憂心,我每隔三日,都要李杏給我把一次脈,好著呢!”
“阿孃你回來得正好,二姐姐立後在即,正需要你進宮去寬慰她幾日呢。大姐姐又孝在身,不便出門,我這肚子又大了,亦是不便出門,正急得團團轉呢。”
“還好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