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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之後。
若論京城裡最近最熱鬧的事情是什麼,那必定是吳老夫人拒了牛家的親事,親自將牛茆掃地出門!這說親說親,也不一定就能成,這倒算不得什麼奇事。
可奇就奇在,那牛茆竟然像是被下了蠱似的,不撞南牆不回頭,又來吳家提了一次親,這次關慧知徹底的惱了,大打出手。
兩人咋街上打了一日,雖然關慧知略顯下風,卻也能夠在牛茆手底下走上千八百回合。這一站打得那叫天地變色,日月無光。
吳將軍周圍方圓幾里的樹,都叫他們兩個禿嚕完了。
這一架打下來,親事自然又沒有結成。牛茆同關慧知的名頭響徹京城。
所有人都知曉,牛家有了新主人,亦有更多得人,從此見了關慧知便繞道走。你說為啥?牛茆是誰,那是征戰沙場的將軍,人家是官,不能隨便打人。
可關慧知是誰?她是成日裡在街上瞎逛晃盪的惡霸郡主……她說打人,就打人!以前只當她是吹牛,可今日一戰,誰還不知道她巾幗不讓鬚眉,乃是一等一的能打?
就在這第三日早朝,依舊是那句聽了就瞌睡的,有事早奏,無事退朝。
正在這個時候,人群的後頭,站出了一個身影,“御史臺柴祐琛有事啟奏。”
站在前列的人,一個哆嗦,紛紛互相看了起來。
柴毒嘴自打搞垮了漆家,已經很久沒有跳出來過了,他們過了個安生的好年,還當是天下太平了。今兒個明明陽光燦爛的,怎麼一個個的,卻覺得周身發寒呢?
就連高臺上的官家,都縮了縮脖子,弱弱地問道,“柴少卿要參誰呀?”
第473章 逆轉
柴祐琛拱了拱手,“臣參扈國公牛格,通敵叛國。”
那四個字一出,便是王相公,都驚訝的挑了挑眉。
站在他身後的一箇中年男子,拽了拽他的衣袖,輕輕的喚了一聲,“大人……”
王相公微微的搖了搖頭。
那中年男子一見,神色莫名的看向了柴祐琛。柴祐琛娶謝氏女的時候,他們新黨之人,恨不得個個都去道賀。
謝景衣的父親乃是王相公的門生,柴祐琛娶了謝家女,那邊是新黨之人了。姓柴的是誰?那是天子心腹。任由平日裡官家管這個叫愛卿,管那個的叫賢公的。
這些哪裡比得過穿開襠褲的情誼,比得過契兄弟吹的枕頭風?
可不想,柴祐琛這個人獨得很,不管做什麼,都從來不跟新黨通氣。之前還算好,可最近越來越瘋了!姓柴得打了漆家,後族瘋狂報復新黨,他們損兵折將,還沒有喘過氣來。
這廝又開始捅牛家的馬蜂窩了。
牛家可是掌了兵權的,若是沒有完全之策,便開始咣咣咣得砸,給人砸得狗急跳牆,起兵謀反可如何是好?
王相公如此驚訝,可見這事兒,柴祐琛壓根兒沒有跟他提前說過!
那人想著,又盯著柴祐琛看了起來,若是眼神有溫度,他能夠把柴祐琛的袍子給燒著了。
然而,柴祐琛壓根兒沒有給他一點眼神,連眼睫毛都沒有朝向他。
就是這樣!那人深吸了一口氣,比懟人還讓人憤怒的無視。
官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,他生得瘦弱,努力張開眼睛的時候,有點像吃了一半的龍眼。
“通敵叛國?柴少卿,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”,官家溫柔的說道。
不等柴祐琛開口,那牛老將軍便已經跳了出來,“你們這些狗屁倒灶的御史,就是吃飽了撐得慌!欲加之罪何患無辭?老夫身上的軍功,都是一刀一槍,拿命換來的。”
“我的幾個兒子,都為大陳戰死沙場!我們牛家,不說一門忠烈,那也個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