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尋常的官員熬年資,每年有固定的升遷考核,黑羽衛升官,還是容易多了。
她想著,看了趙掌櫃一眼,趙掌櫃高興的點了點頭。
他入黑羽衛多年,謝景衣不知道他是何品階,又為何在霍清修手底下幹事。
霍清修頓了頓,“上次的任務,是我不對,原本應該是大功一件,被我搞砸了。實在是對不住兩位。”
他說著,對著謝景衣同趙掌櫃的,拱了拱手。
趙掌櫃的頓時手足無措起來,慌忙衝過去,扶起了霍清修,“您這是做什麼?後面的事情,誰也預料不到。哪個曉得,那刺客如此兇殘,自戕不說,還汙衊人!亦或者是那綿綿……”
“總而言之,怪不得您。謝三謝三,我說得對吧!”
謝景衣瞟了霍清修一眼,“沒錯。”
霍清修抬起頭來,看了謝景衣一眼,見她神色如常,抿了抿唇。
趙掌櫃長長的鬆了口氣,他不過是個商人,也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大官,入了黑羽衛好些年,依舊是個底層的小人物。
人年紀大了,心態都平和了不少,可眼前這兩位,都還年輕,尤其是謝景衣,初生牛犢不怕虎,從那日她尋了霍清修來,二話不說要查他外祖家,他就知曉,這是一個不好惹的狠角色。
若是她剛起來,那今日便不好收場了。
謝景衣捏起桌上的點心,吃了一口,“所以,新的任務是什麼?”
“你們可聽聞過杜娘子?人稱芙蓉夫人。”霍清修收回了在謝景衣身上的視線,問道。
趙掌櫃點了點頭,“最近兩年來,宮中風頭最勁的人,莫過於這芙蓉夫人了。這杜芙蓉人如其名,生得十分的富貴榮華,有楊妃之貌。在官家還是太子的時候,有一次在花會上偶遇了她。”
“待她年滿十六之後,收入宮中。杜芙蓉的父親進士出身,曾經做過太傅。據說太后也很喜歡芙蓉夫人,說她知書達理,又有宜男之相。不過照我看,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。”
謝景衣一聽,頗有興致的看向了趙掌櫃。
說起來可真有意思,對面的這兩個人,官位高的那個,前怕狼後怕虎,官位低的那個,反倒是渾身是膽,什麼都敢說。
“這從何說起?”
趙掌櫃嘿嘿一笑,“謝三你就莫要嘲笑我了,我這說了,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。不過啊,當今皇后,出身太后母族。怎麼著也得中宮出了嫡子,方才輪得到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謝景衣微微頷首,趙掌櫃所言話糙理不糙。
官家並非太后親子,並且兩人年歲相差實在是太大,太后簡直都可以當官家的祖母了,兩人何談什麼深情厚誼。於是順理成章的是,太后選了自己家的侄女兒,給了官家做正妻。
杜芙蓉出身好,又得寵愛,乃是皇后的有力競爭對手,太后如何對她喜歡得起來?
“所以呢?咱們的任務,同杜娘子有何干系?”謝景衣好奇的問道。
“杜娘子有一兄長,名叫杜起。昨天夜裡,在杜起的別院裡,死了一位小娘子,杜起嚇得哇哇亂叫,被巡邏的禁衛軍發現了。”
謝景衣皺了皺眉頭,發生命案,應該直接歸屬開封府審查,何至於扔給黑羽衛,這其中一定有旁的不可言說的事情。
“那小娘子,名叫徐子新,乃是京郊長平縣縣令之女,死的時候,人躺在床榻上。杜起推說不認識徐子新。可禁衛軍查到,杜起的這處別院,前任主人乃是徐子新的父親。”
“事實上,就在三天之前,有打更人路過,發現杜起身邊的小廝曾經運過東西去埋,後來挖出來了另外一具小娘子的屍體。”
“等等……你說死者叫什麼名字?”謝景衣正琢磨著案情,突然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