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心撲在驗屍上,對旁的事情,並沒有多少興趣。陸錦這般說,這般做就是。
“一會兒去吃碗陽春麵,今日是你第一天來祐海縣衙當仵作,哥哥請客,就算是歡迎你了。”雖然以前這仵作的活,也都是池時乾的,但是這般正式的任職,今天還真是第一天。
池時縫完最後一針,打了一個結,點了點頭,“啊!我想到送什麼藥了。”
蹲在樹上的周羨,揉了揉自己的鼻子,“走了,回去了。”
他豈是那等心胸狹窄之人,一個胸口碎大石九年奪魁首的人,他再怎麼打,還有碎大石來得疼?還不如今兒個好好回去睡上一覺,等著這囂張跋扈的池仵作登門示好!
第八章 登門送藥
昨兒個落了雨夾雪,今日一早,祐海的天便晴了。
周羨坐在窗邊,將手放在琴上,輕輕地撥了一個音。
“這個位置怎麼樣,光可是正好落在我的臉上?”
常康撓了撓頭,“公子,不過是仵作,又不是相看小娘子……”
周羨輕哼了一聲,張嘴剛要說話,卻是聽見了腳步聲,立馬微笑著撫起琴來,好一曲高山流水覓知音。
常康嘴角抽了抽,聽著耳邊的敲門聲,將門拉了開來,他驚訝的看著來人,“池仵作,清早到訪,可是尋我家公子有事?公子正在撫琴,還請勞煩稍候,我同公子稟告一聲。”
池時點了點頭,統共這麼間屋子,只要耳朵不聾的,都能聽到敲門聲,還需要通傳?
她想著,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提著的小木桶,若有所思起來。
“公子,池仵作求見。”常康說著,對著周羨行了個禮,恭敬的站到了一旁。
琴音並未停,周羨眉眼輕抬,“讓他進來罷……”
常康拱了拱手,轉身去門口請池時,卻見她早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,“我的耳朵是好的,能聽見。”
周羨的手一抖,險些彈錯一個音。
“咦,原來這副畫,叫你買了去。”池時抬手指了指牆上掛著的畫,罕見的露出了幾分表情。
周羨微笑更濃,他站起身來,“原來池仵作還能看懂畫,周某還以為,池仵作,只能看得懂屍體呢!”
池時收回了視線,搖了搖頭,“看不懂。不過,這幅畫我見過,是我七歲那年,我阿孃收的,掛在鋪子裡,一直賣不出去。
昨兒個她高興的開了壇米酒,說是有個過路的冤大頭,高價得了去。”
周羨深吸了一口氣,他不氣,他不氣!
池時今日是來同他道歉的,光憑這一點,他便高了一頭。
這畫他的確買得價高了些,但是整個祐海縣城裡的東西,都叫他看遍了,也就這個,勉強入得了他的眼。這祐海的客棧簡陋,他總不能在池時這裡,落了臉面。
“倒不是我買的,興許是客棧的東家眼光好……”
池時皺了皺眉頭,狐疑的看了周羨一眼,“我阿孃作甚要從她的鋪子裡買畫,然後掛在她的客棧裡?”
周羨一梗。
絕了啊!池時他娘是什麼土財主!這祐海就沒有第二個做買賣的有錢人了嗎?
他想著,話鋒一轉,笑道,“池仵作一大清早過來尋某,可是有要事?”
池時被他這麼一提醒,想了起來,將那小木桶遞給了他,“陸錦說了,雖然你擋了我釘子的去路。但到底釘子兇狠,你的屁股太弱,受了傷。算是我的不是。”
“於情於理,我應該來給你送傷藥才對。咱們習武之人,跌打損傷的藥,那是不缺的。我便給你準備了別的藥。”
周羨心中頓時舒坦了幾分,雖然池時說話陰陽怪氣的,但他到底道歉了。
他高昂著頭,接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