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張寡婦臉色一白,身子一晃,咬了咬嘴唇,說道,“是我殺的,那些人都是我殺的!”
第二五六章 另有其人
那張寡婦說著,眼眶一紅,“我太恨了,雖然人人都叫我張寡婦,可是我夫君張軍,卻壓根兒好好的活著。他在邊關抱著那個狐狸精吃香的喝辣的,為了前程,拋棄了我們母子。”
“我太恨了,恨所有跟那個狐狸精一樣,長了淚痣的女人。我同張軍成親多年,剛生下兒子張石不久,他便參軍,去了邊關。”
“可憐我一個人在家中,上要服侍公婆,下要照顧嗷嗷待哺的孩子,你是不知道,那些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。都說那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。”
“我又何嘗不是?我送走了公婆,不說讓他們大富大貴,至少也將兩位老人的身後事,打理得妥妥當當的。十里八鄉的人,都可以為我做個見證。”
張寡婦說著,越發的悲慼起來。周圍的那些看熱鬧的人,也紛紛的點起頭來。
這張寡婦是個苦命人,家中沒有一個壯丁,她也沒有辦法下地幹活,全靠養兔子燒兔子的手藝,支撐著門戶,上養公婆,下養小兒,窮的時候,那是直接啃樹皮吃。
“夫君張軍一直杳無音訊,大家都以為他戰死沙場,人人都管我叫張寡婦。可就在我公婆去世後的一年,我收到了邊關寄來的一封信,張軍要我帶著兒子去邊關。”
“我以為我苦盡甘來了,可是萬萬沒有想到,那個畜生叫我們過去,不過是逼著我寫一封斷絕書。他本想休妻,可是我替他父母守了孝,他不能休我。”
“那個狐狸精,眼睛下面生了一顆淚痣,是他上峰的女兒。那個女人,人前喚我姐姐,待我同石頭極好,還說就算我同張軍不做夫妻,那也能做兄妹。”
“可是一轉頭,便拿石頭的性命要挾我,叫我寫下斷絕書,我揹著孩子,身份一份盤纏也沒有,沿路乞討,方才回了北康。”
張寡婦說著,眼淚掉了下來,“我的公婆忠厚老實,待我如同親女,我不忍心,他們的名聲壞了,便一直沒有說,只說軍中通知我去拿張軍的遺物還有撫卹銀。”
“可是回來的路上,叫山匪給搶走了,所以才乞討回來!”
周圍的人顯然從來都沒有聽過故事的後半段,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了起來。
張寡婦擦了擦眼淚,“我也不想殺人的,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。我一看到眼角有淚痣的女人,便控制不住自己!那把匕首,是他去參軍的頭一年託人捎帶回來的。”
“我想著……扎死她,扎死她!就像是張軍扎死了那個妖精一樣!”
張寡婦說著,抬起手在空中揮舞起來,那模樣癲狂得嚇人,“扎死她!扎死她!”
池時抱著雙臂,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紮了許久,方才說道,“演完了?累不累?雖然你的故事很值得令人同情,但是你不必掩飾了,你根本就不是兇手。”
“兇手是你的兒子張石。母親為孩子頂罪的很多,你是我見過的演得比較好的那一個。你早就知曉了吧,張石就是殺人兇手,你剛剛演的,不過是張石對你說的他的感受而已。”
“真正的見了有淚痣的女人,便控制不住的人,不是你,而是你的兒子張石。”
張寡婦還沒有說話,周圍的鄰里便為張石打報不平了起來。
“不可能啊!小石頭還是個孩子呢,孩子怎麼可能會殺人!”
“他這孩子,心地好著呢,時常會去喂那些流浪的貓貓狗狗的,這樣的孩子,怎麼會是壞人!”
“就是就是,這孩子太不容易,對母親又孝順。小小年紀,便趕著車到處跑,給人送兔子肉。有時候路上摘了果子,還會送果子呢!”
“就是就是!按照張寡婦說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