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青冥的畫,他可以碰,可是池時不行,絕對被這個人,踹進樹裡。
他正想著,耳根子邊飄來了一股子涼氣,“楊喬就是在這裡。”
周羨輕輕地挪開了一些,難怪那小紅衣說池時像個鬼,旁人呵出來的是熱氣,她倒是好,像是鬼在旁邊吹燈似的。
池時並沒有在意周羨的閃躲,她正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圓鼓鼓的樹墩子。什麼叫做畫蛇添足,多此一舉,池時算是見識到了。
正是那個紅衣女子的出現,讓她同周羨都默契的想到了,楊喬的確是死了,而且就埋在這座山裡。他們所在之處,有罐罐的幫助,很快就要尋到了。
這也是為什麼,幕後之人,倉促地派了人來,打斷他們的搜查。
今日是上元節,不是中元節,更加不會有人穿著紅的綾羅綢緞,來亂葬崗拿著梅花,卻不拿黃裱紙,蠟燭,貢品,來祭拜故人。
那紅衣小娘子自己都說了,這座山除了那些無人管的屍體,還有一些窮人草蓆裹屍,葬在這裡。她穿著錦衣華服,卻連給故人遷墳的心都沒有。
她這麼冷情冷性,卻抱著樹墩子嚎啕大哭,實在是太過矛盾了些。
荒郊野嶺,一個小娘子,面對四個大老爺們,想到的竟然只是鬼,而不是害怕他們有所圖。
短短的一個照面,不知道露了多少人性的破綻。
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猜測,真正讓池時肯定有問題的是罐罐蹭她搖頭的那幾下。小毛驢沒有過去,那大樹墩子下頭,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屍體。
沒有屍體,又何來的故人?
她想著等周羨回去了,自己個便又折回來,沒有想到,他同周羨想到一塊兒去了。
池時想著,看向了周羨。
他蹲在那裡,乖巧得很,好像認真的在思考著什麼,晚風將他的幾根頭髮毛吹了起來,在空中搖曳。他彷彿一點兒也沒有察覺似的,還在那裡認真的蹲著。
池時摸了摸下巴,“你要如廁嗎?”
她的聲音極小,幾乎可以說是耳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