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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羨拍了拍池時的肩膀,同她一道兒出了陳府。
“你怎麼看?”剛一走到街上,周羨便張嘴問道。
池時若有所思地的回過頭去,看了看那陳府的門匾,隨即朝前走去,“陳霖說得沒有錯,雖然已經死無對證,但是我認為,的確是有人威脅了楊安芷。只是有一點,我想不大明白。”
“什麼?”周羨搖了搖手中的扇子,“你是說楊安芷死了之後,為何這麼多年,事情都沒有被戳穿?”
池時點了點頭,“不是我小瞧了徐青冥,他無權無勢,當時不過是臨安府的一個寫字畫畫的,雖然大小是個官兒,但是在這京城裡,那就跟芝麻沒有什麼區別。”
“可是楊家也好,陳家也罷,都是豪門大族,那位……更是身份了不得!拿楊安芷的命,還有那個秘密來交換徐青冥蹲一年大獄,你不覺得,給的秤砣太大重,用來稱一片羽毛,太過浪費了麼?”
當年先帝怒斬李將軍,他們一家子人,都成了逆賊。
那人握著楊安芷的把柄,明顯有更長遠的利益可圖,可他選擇了整垮徐青冥。
“所以說,徐青冥雖然是個小人物。但是他當時一定成為了某個事件中的關鍵人物,這麼一想,又重新轉回了你開始說的兩個思路上去。”
“咱們現在要去查的,就是徐青冥當年手頭正在查什麼案子!”周羨說著,讚歎的看向了池時。
池時之前從茶樓出來時的推斷,一一應驗了。
池時聽著,眼眸一動,從袖袋裡掏出一枚銅錢,朝著街角彈了出去,只聽得一聲悶哼,一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抱著腿哼哼了起來。
見池時同周羨走了過來,那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去。
“徐青冥,你跟蹤我們?”周羨不悅的說道。
徐青冥揉了揉被銅錢擊中的腳,透過二人之間的縫隙,看向了陳府的門匾,“我……我太冤了……看到了一絲希望,難免心急了一些。”
池時沒有理會他,蹲下身子,猛地一拔,從徐青冥的腿上,拔下來她扔的銅錢,又在他的袍子上擦乾淨了血跡,方才放回了自己的袖袋裡。
徐青冥觸不及防,一陣劇痛襲來,哀嚎出聲!
“一文錢也是錢”,池時認真的說道。
“你在京兆府查的最後一個案子是什麼?”
徐青冥疼得直抽氣,聽到池時的問話,想了想,“是街市裡兩個殺豬的人,打了起來,其中一個屠夫,把另外一個人砍死了。好多人都瞧見了,沒有什麼特別的。”
“也不能說是我查的案子,這種案子,本來是不用我去畫現場的,因為兇手就在那裡呢。但是我為了練習畫技,無事的時候,都會去街市裡畫畫。”
“街市裡亂糟糟的,又有很多人走來走去的,十分的嘈雜。兇案現場也是這樣,一般都是亂糟糟的,周圍還有很多好事者,你一言我一語的。”
“我正好趕上了,就畫了一張,拿回去放進卷宗裡了。當時正是正月十四。我記得特別清楚,我整理好卷宗便回家,路上正好撞見了陳霖的小廝,他約我明日去他家過上元節。”
池時皺了皺眉頭,這同她設想的,有些不同,“你那張畫裡,都畫了些什麼?你還記得嗎?有什麼特別的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