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遇到那等陰陽怪氣的,一拳打碎她的假面具,要拿出遇到了堅硬的石頭,也無所畏懼,將其粉碎的勇氣!我們佑海,每年都有這一招的比試大會,池時不才,連續九年奪了魁首!”
池時說著,期待地看了一眼太皇太后的臉,然後又低下頭去。
“第三招,乃是拔骨”,池時說著,挺直了脊樑,抬高了下巴,“池某雖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仵作,但也熟讀大梁律,不能隨便傷人。可在查案當中,難免像是這殺人籤案中一樣,遇到兇手。”
“為了自保又不傷人,特意學了第三招。就是把人骨頭扯下來,咔嚓一下再安上去。除了有些疼,接好了,還是活蹦亂跳的!”
“這三招,第一招是精業,仵作需精專;第二招是正直,斷案難免遇見強權,得有著一往無前的勇氣;第三招是守護,為亡者查明真相,守護清明亦要保護自身。”
“這便是池時的武道,亦是仵作之道。”
池時說著,又恭敬的行了禮。
大殿裡再一次,一片寂靜。
太皇太皇張了大嘴巴,難以言喻的盯著池時。
她聽了那麼多人說話,怎麼會覺察不到池時話中的那一絲陰陽怪氣,可這人的表情實在是太真誠了。再加上他那一張尚未張開的臉,只要人一聲令下,就能夠為公正衝鋒陷陣,奉獻一生的氣勢。
你罵他不過是諷人,倒顯得責備他的人,不懂得大義,小題大做了。
端著酒喝的周羨,被嗆了一下,他將酒盞一放,笑道,“祖母,池仵作又不是武狀元,他是個仵作,最擅長的是驗屍,您總歸不能,叫他在這裡演示一二。”
“您虔誠向佛,哪裡看得那等慘事。那殺人籤案告破,我們大梁又出現了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,是個大好事才對!孫兒瞧著這桌上的燒鵝,已經饞了很久了!”
“您若是還這接著問,這燒鵝可就涼了!”
有了周羨的插話,大殿中的人,這才回過神來,一個個的笑著打起了圓場。那張太后慈愛的看了一眼周羨,笑道,“羨兒身子弱,太醫都說他平時胃口不好,難得有他喜歡吃的。”
太皇太后回過神來,拿起了筷子,夾了一塊開胃的山楂糕,輕輕地放進了嘴中。她一動筷子,大殿裡的人,也都動起筷子來。
有那機靈的小太監,忙上前來,引了池時入座,又有樂師舞姬進來,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。
只不過嬉鬧之間,人們的視線,總是時不時的瞥過那已經裂開的地縫,以及坐在末座的池時。
一頓飯下來,那燒鵝除了周羨同池時,其他人竟是連筷子都沒有伸過一下。
無他,實在是池時這個人吃燒鵝,吃得太過驚悚了些,令人永生難忘。
只見他拿起燒鵝,手指翻飛,不一會兒的功夫,在那燒鵝旁邊的空盤子裡,便出現整整齊齊的一隻燒鵝骨架。而旁邊的燒鵝,還是那一整隻的,完完整整在那裡。
就在池時吃飽喝足,等著宴會結束的時候,突然之間,一個氣喘吁吁的女子,衝了進來。
她穿著一身棗紅色的長裙,披著長長的毛裘披風,手中抱著一個暖手爐子。頭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金花冠,那花冠前頭,鑲嵌著三顆桂圓大小的明珠,十分的華麗。
池時看了看她細長的脖子,再一次感嘆人類的堅韌,頂著這麼重的東西,脖子也沒有折。
那女子跑得急,雙頰緋紅,額頭冒出了薄汗,暈了臉上的妝,她連拜也沒有拜,對著那些樂人揮了揮衣袖,“統統給我下去!”
樂人們像是見怪不怪了似的,一個個的抱起了琴,悄悄地退了出去。
“母親,朝兒請求母親,讓池仵作開棺驗屍,再查駙馬案!”
池時微微蹙了蹙眉頭,駙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