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殿下快些說,我們尚書最近也不知曉發了什麼瘋,連出恭都要計時辰。”
周羨一把抓過他的衣領,湊到他耳邊,將之前他同池時商量好要找的人,詳細的說了說。
那陳侍郎聽完,不屑的擺了擺手,跳下了車,“明兒晚上。”
“早點。”
“那明兒早上,我擦黑就要睡覺。夜裡不幹活,明早是最早了,殿下想要快點,不如同陛下諫言,少封些官。這京城的棍子掉下來,砸死十個有九個做官的。”
他說著,打了個呵欠,又慢騰騰的走回去了。
周羨笑了笑,將簾子放了下來,“陳百人真名叫陳鳴。以前做過我哥哥的伴讀,他慣常如此,不過辦事很靠譜。你放心,他說明日早上給咱們人選,那便會給我們人選。”
第一一四章 殺人籤(十)
池時有些失落,他以為此人綽號叫做陳百人,是因為全大梁的文武百官,只要喊出他的名字,他立即能如數家珍一般的,說出那人祖宗十八代發生過的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。
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,周羨解釋道,“他之所以叫陳百人,乃是有一回京城百人詩會大比,要求在一炷香之內,對著菊花吟詩三首,立意各是不同。”
“以梅蘭竹菊四君子為題寫詩容易,可要寫出新意卻很難,畢竟前人幾乎已經把能走的路,都走光了。可陳鳴卻是呼呼大睡,直到有人受不了了,喚他起身。”
“他方才提筆寫了三首,然後當著一百人的面說,爾等凡人,豈與我同?後面大家都管他叫陳百人,是笑他年少輕狂呢!”
“哦”,池時興致缺缺,“這同我連續九年胸口碎大石奪頭魁,被稱為九爺,有異曲同工之妙,都是一樣的無聊。”
周羨突然覺得,自從認識了池時,他心梗、啞口無言這種症狀,那是愈發的頻繁,這樣下去,怕不是還沒有病死,倒是先被氣死了。
“現在除了等訊息,也沒有旁的事情可以做了。要不你就直接家去好了,罐罐放在我那裡養著,定是會將它養得白白胖胖的。”
池時翻了個白眼兒,敲了敲馬車壁,這裡離池家不遠,她下去走不多時,倒也到了。
“罐罐是頭青驢,明兒個我就去瞧,它有多白胖。”她說著,待馬車一停,立即跳了下去。
在跳下去的一瞬間,突然呼吸一滯,甩頭就走了。
周羨頓時惱了,“你這廝,我都沒有惱,你倒是惱了。常康,咱們趕緊走,叫他自己個走回去。”
常康看了看池時的背影,“殿下,你逞一時之快,得罪了九爺。回頭他報復回來,你怕是要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