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煙筍以為是在同它玩兒,飛撲了過來,猛的頂起了雪球,那雪球四分五裂的,瞬間全落在了周羨的鞋子上。
可他卻像是毫無察覺似的,像是見了鬼一般抬起了手,結結巴巴的說道,“阿阿阿……阿時!”
他說著,死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“阿時,你……”
雖然梳著最簡單的髮髻,只插了一根玉簪子,可是今日的池時,穿了一件月白色繡花的素色裙子,手腕上還戴著一對玉鐲子,沒有錯,一對上頭雕著骷髏頭的玉鐲。
周羨腦子嗡嗡作響,天知道池時從哪裡整來的這樣別緻的手鐲!
可不管怎麼樣,池時她穿了小裙子,換了女兒妝。
“你眼睛沒有瞎!腦子也沒有壞!我本就是女兒家,以前不穿,是我不想穿,今日想穿,便穿了。不是要去沈家麼?怎麼還不去?”
周羨一個激靈,回過神來,眼睜睜的瞧著池時朝著門口走了過去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快步的跟了上去,笑了起來,“嗯,阿時想穿什麼就穿什麼。”
池時哼了一聲,目光一轉,朝著京兆府所在之地遠瞭過去。
這會兒陳姍姍應該已經到了京兆府,姚顏同她的兩個女兒也在那裡。
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。
第五一一章 另外價錢
種李院的角門外,停著楚王府的馬車。
常康坐在那馬車前頭,滋溜溜的哼著小曲兒,翹起的二郎腿,時不時的抖上一抖。
這小曲兒是他這兩日剛學的,先前那個醉秋風,早就已經成了昨日黃花,新風已經颳了起來。
他嗷嗷了幾嗓子,有些上不來氣,平日裡不管是池九爺還是他們殿下,辦事都麻利得很,從不拖泥帶水。早知道今日要等這麼久,他就進去坐在院子裡唱了,還能夠有黑狗汪汪的伴奏。
“常康,你能別鬼哭狼嚎了麼?不知道的,還以為阿時家裡養的不是狗,是什麼野獸。”
常康聽著周羨熟悉的聲音,驚喜地朝著角門看去,這一瞧,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。
他一個激靈,跳下了馬車,左看了看,右看了看,壓低了聲音,“殿下,怎麼回事?你昨夜已經是九爺的人了,怎麼這一下床榻,就翻臉不認人,又尋了個姑娘!”
“我同你說,雖然你是我最敬愛的公子,但也沒有這般始亂終棄的!若換了個性子軟的,那也就罷了。可池九爺是誰?”
“殿下,我覺得咱們還是趕緊去看棺材吧!跑快一點,說不定還能夠追上沈藥師!”
周羨靜靜地看著常康,笑而不語。
池時皺著眉頭,提著裙角,走到了馬車邊兒,一巴掌拍在了常康的腦門上,然後抖了抖裙子上的灰,“這裙子壓箱底久了,都落了灰了,到處飛的,竟是將人的眼睛給糊住了。”
“我鋪子裡頭的棺材多,你這麼心急往黃泉路上跑,看在周羨的份上,任你挑一個,你看我待你好不好?”
常康晃了晃自己的腦袋,剛想打回去,聽到這話,突然震驚的抬起了頭,他顫抖著手,指了指池時,又顫抖著手捂住了自己的嘴,然後又抖得更厲害的指回了池時……
“九……九……九爺,今兒個落的是雪不是紅雨啊”,他說著,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子,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,周羨覺得,那話本子裡的人一掌打死自己的時候,都沒有他用力。
“我知道了,又有案子,需要九爺穿女子的衣衫對不對?殿下,你看九爺待你多好!”
池時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,搖了搖頭,“去沈家奔喪。”
常康合呆若木雞的站在了原地,等池時同周羨都已經上了馬車之後,方才顫抖著手,尖叫出聲,“女……女……女郎?可以胸口碎大石的池九爺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