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樂笑彎了眼睛,“罐罐今日立了大功,小的一定把他伺候舒坦了。”
池時一聽,眼睛柔和了幾分,朝著旁邊的小涼亭行去,“六姐姐怎麼出了二門?”
池六娘一方帕子搓成了醃菜沫兒,她跺了跺腳,“現在還管什麼二門不二門的。家中都傳遍了,祖母已經叫了快馬,去永州城送信了。現在陶媽媽就在你的院子裡坐著,等你回來,便要叫你去問話。”
她說著,咬了咬嘴唇,“九弟,孫伯父果真是無辜的對不對?我……九弟,謝謝你。若非是你……我……”
她說著,又跺了跺腳,“你怎生這般快,早上我才同你說了,到了夜裡,這案子就結了。我都還沒有想好,要如何應對。”
池時哦了一聲,疑惑的看向了池六娘,“六姐姐如何應對,同我有何干系?攔著我說,又有何用?我一不能打你阿爹一頓,逼著他把你嫁給孫浩然,畢竟我一拳會把他打死。”
“二不能把孫浩然打一頓,讓他不怪你爹,再來娶你。我一拳也會把他打死。”
池六娘呆愣了好一會兒,見池時抬腳往自己個院子裡去,臉一紅,又追了上去,“九弟,謝謝你,祖母她……”
池時擺了擺手,毫不在意的朝著自己的屋子行去。
祖母找她,慌的不應該是她,而是她祖母才是。
還沒有進遠門,果然已經瞧見池老夫人身邊的陶媽媽,搬著個小凳子,在院子門口坐著了。
“陶媽媽怎麼在門口坐著?擋著我進門了。”
池時說著,將手中的小陶罐,遞給了院子裡大丫鬟錦覓。
陶媽媽的眼皮子跳了跳,就你那屋子裡擱著一個大骷髏,她怕有進無回。
“老夫人派老奴來請九公子,公子既然回來了,便同老奴走一遭罷。”
池時並非反抗,順從的跟著那陶媽媽,轉身過了二門,去了池老夫人的院子。
“老夫人,九公子來了。”陶媽媽給池時打了簾子,待他進去,轉身掩了門,立在那門前,不動了。
池老夫人啪的一聲拍響了桌子,“池時!”
池時撩了撩袍子,氣定神閒的坐了下來,自顧自的倒了茶水,拿起桌上的豌豆黃,吃了一口。
“今兒個不想寫字,要不還是罰我跪祠堂罷。這豌豆黃太過甜膩,夜裡我要吃綠豆糕,小酥魚,剛只用了一碗粉,熬不得多時就餓了。”
“記得茶水要君山銀針,不要大紅袍。炭盆裡用點銀霜炭,別摳摳搜搜的,煙味太大我睡不著。”
池老夫人氣了個倒仰,啪的又是一聲,“孽障,你當我這是醉花樓?”
池時驚訝的看向了池老夫人,“醉花樓的掌櫃的,以前可是花魁娘子!”
“池時!”池老夫人咬牙切齒!
池時擺了擺手,端起茶盞喝了一口,又嫌惡的將杯盞放了下來,“祖母,高興的時候,應該拍手,而不是拍桌子。”
二房乃是老太太的死對頭親生的,她得知二房要倒血黴了,怕不是高興得在心中翻了十個跟斗,如今這般演著,是給即將回來的池老爺子看的呢。
池老夫人哼了一聲,又罵了一句,“孽障!我那點子好銀針,都是你的了。”
第二十七章 父親池祝
池時並不在意的起了身,他抖了抖身上的袍子,抓了一把花生糖,揣進了自己的袖袋中。
抖了抖袍子上的灰,對著池老夫人行了禮,然後不緊不慢地出了門,朝著祠堂行去。
待她一走,坐上的池老夫人,又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,低聲罵道,“孽障眼中越發無人。商戶人家生出來的,無規無矩,眼皮子淺薄得很。”
“也就是在這窮鄉僻壤之地,叫他胡攪蠻纏地佔了上風。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