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他再怎麼努力,也沒有辦法,替阿時找到一個,懂她的,能夠像他一樣,把她擺在第一位,同阿時共度一生的人。
那個人,便是因為他毀掉的,阿時生為女郎而應該得到的最好的選擇。
她可以不要,可她不能沒得選。
只有她得到了,他才可以真正釋然。
池瑛才可以作為池瑛,而不是池時的哥哥而活。
他還是池時的哥哥,可他也是池瑛。
……
“哥哥!阿時已經捅死我八遍了,你怎麼還不暈?”
池瑛的思緒,被周羨氣呼呼的聲音打斷了。
他回過神來,笑了笑,“我都聽不見你們兩個人說話了,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,這還不叫暈?”
池時聞言,哼了一聲,“哥哥明明就是神遊天外了,居然還耍賴皮!這一次一定要可以,不然的話,我就算沒有捅破周羨的肚子,那也要把他昨夜吃的席給捅出來了!”
周羨一聽,頓時驚撥出聲,“阿時,我給你帶的粉蒸肉粉蒸藕,還有蹄髈,又要重新再熱過一次了!”
池時不耐煩的踹了他一腳,“所以還說怎麼呢,快些捅第九次了!”
周羨清了清嗓子,瞬間變得柔順扭捏起來,他站在池瑛旁邊,又將先前的臺詞,重新說了一遍,“池大人,民婦……”
說時遲那時快,池時好像生怕這回池瑛又不在狀態一般,不等周羨說完,便提著小刀捅了過來。
“鮮血現在濺到了你的臉上,你因為暈血,而倒在了地上,視線模糊,這個時候,你抓住了兇手的腳……哥哥,你看到了兇手的鞋子是什麼樣的?他穿的是布鞋,還是靴子?”
池瑛匍匐在地,他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,世界好似變得朦朧起來,他伸出手,緊緊的抓住了池時的腳。
“不是布鞋,也不是靴子。是毛,毛乎乎的……我抓著一隻毛乎乎的腳……”
池時的聲音在池瑛的頭頂上響起,“毛乎乎的,是什麼毛?像我的兔子皮指套,還是像阿孃的狐裘,亦或者是……”
池瑛搖了搖頭,“不是,是我老師書房裡的那張狼皮的感覺,比兔子和狐裘,都要硬挺許多,灰撲撲的。沒有錯,灰撲撲的,一直包到了腳。”
池時皺了皺眉頭,又接著彎下腰去,“兇手想要逃走,可他的腳被你死死的抓住了,這個時候,他彎下腰來,劃破了你的手,在那一瞬間,你能夠看到兇手的手,他的手上,可有什麼明顯的特徵?”
“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話?”
池瑛猛的驚醒,他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身,“他的手也是毛乎乎的,怎麼說呢,不像是一個人,準確的說,他是一個高大的男子,但是同尋常人不同,他的身上都是毛。”
“手上也有毛,灰撲撲的毛!”
他一說完,自己都呆住了,人的身上,怎麼可能會長毛呢?
池時對著池瑛豎起了大拇指,“久樂,你扶哥哥出去歇著,我要給孫雪驗屍。”
久樂聞言,快步的走了進來,扶著池瑛便去了外面抓藥的地方,那裡有煎藥的爐子,雖然味道難聞了些,但到底有火,比較暖和。
周羨瞧著,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,走了出去,給池瑛蓋上了。
“你可莫要著涼了,不然阿時要擔心壞了。”
池瑛好笑的看著周羨,“怎麼現在不叫哥哥了?剛剛不是叫得比阿時還響亮麼?”
周羨清了清嗓子,正欲說話,卻聽得池瑛輕聲說道,“謝謝你。”
周羨搓了搓自己的衣袖,往後跳了一步,“傷的明明是手臂啊,怎麼性情大變!這麼肉麻了!”
他總覺得,這句謝謝你,好似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