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身邊,站著正是她曾經見過的老熟人李婉。
李婉同池硯的親事定在了春日裡,她這一趟出京,趕巧錯過了。這樁親事跌宕起伏的,到最後竟然還是成了。
見池時看她,李婉微微頷首,隨即又將實現挪開了。比起上一回下定的時候,在國公府見到的那飛揚跋扈的樣子,她現在看上去老實乖巧多了。
顯然真正的汝南王世子回來了,她姐姐那邊不但希望落了空,還遭了罪失了聖寵,讓整個陳國公府顯得越發的搖搖欲墜起來。
池家大夫人扶了扶身上的金釵,笑得那叫一個合不攏嘴,她已經聽到了風聲了,池家這次那是要轟動整個京城了。
“我在盛景樓定了流水席,你倒是有了口福了,給你同瑛哥兒都留了好位置。”
池時點了點頭,“大伯孃今日當真風光,像是新嫁娘似的。我一晃眼,還以為我大伯父老樹開花,又重新給我娶了一位新的大伯孃呢!”
池家大夫人顯然是心情好得不得了,她臉色微變,對著池時笑了笑,“阿時就是嘴甜,這是在誇大伯孃生得年輕呢!”
“那可不是!不想事兒的人,是比旁人老得慢一些,像大伯孃這樣的,那一輩子應該也就是七八歲的小姑娘了……”池時還欲說話,卻感覺一旁的姚氏扯了扯她的衣袖。
她挑了挑眉,頓時不言語了,乖巧的站在了一旁,挽著姚氏的手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,“阿孃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回來。是天兵谷練的好匕首,等果子輸了,拿來削皮甚好。”
“路上還碰巧遇到了一個商隊,從南地來的。我收了些珊瑚還有南珠,給阿孃做首飾戴。”
姚氏一聽,頓時樂了,她戳了戳池時,抬手往後一指,“你祖母穩得住,在後院坐著等呢。阿孃同你大伯孃,這不是心急,擱門口站著了。你阿爹來了……”
池時一聽,穿過人群朝後看去,只見那門檻上,坐著一個穿著青色袍子的人,他手中還抱著一隻三花狸貓兒,正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。
時辰還早,報喜的人尚未來,池時朝後走了過去,一屁股也在門檻上坐了下來,“嘿,我又沒有送八臺大轎去祐海,這是哪陣風把我阿爹吹過來了?”
池祝哼了一聲,“你這個不孝子,怎麼清減了這麼多,楚王不給你飯吃麼?”
池時搖了搖頭,“你坐在這裡做什麼,這前頭杵著這麼多塊門板兒,尋個腰縫都尋不著,能看得到什麼?”
池時的話音一落,站在前頭的池家人,齊刷刷的一個閃身,給他們父女二人留出了一條寬寬的道兒來。
都是內宅夫人,哪個願意自己是池時口中的“門板”?她們想著,吸了吸氣,讓肚子顯得小了幾分。
池祝瞧在眼中,無語地搖了搖頭,“你倒是長本事了!比阿爹出息!我聽說你認識汝南王世子,過幾日你陪阿爹走一遭吧!”
池時一愣,池祝平日裡那都是吊兒郎當的,突然這麼正經,倒是讓她覺得有些不習慣起來。她還來不及回答,就聽到前頭一陣銅鑼爆竹之聲,幾個小童跑得飛快,一邊跑還一邊喊,“中了中了!池家的池瑛中了狀元郎!”
站在最前頭的池家大夫人一聽,著急上火地說道,“快,快,快,快放爆竹!拿喜錢來!”
下人們聽聞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爆竹聲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。
池家大夫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,面色有些發白的看向了一旁的池柏楠媳婦兒,“老大媳婦,那孩子剛剛是不是說,我們硯哥兒中了?我們硯哥兒學問好,在國子學的時候,一直都是頭魁。”
“夫子們都說,他有狀元之才!連這京城裡的賭坊開盤,都賭我們硯哥兒中狀元!”
“母親,您耳朵不太好!人家說的是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