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可以讓開了吧?”
崔江晏點了點頭,站了起身,讓開了門口的通道,“我沒有殺人,我來的時候,門虛掩著,我直接進去,看到他死在裡頭了,胸口插著我的匕首。”
“匕首昨天晚上我還用了,好些人瞧見了。因為是過節,我喝了點酒。我酒量不好,才喝了一杯就醉了,昨天夜裡,沒有回府,直接在靜書院歇了。”
“起來的時候,已經日上三竿了,又寫了篇文章,方才來找魏子都。匕首什麼時候丟的,我完全不記得了。”
崔江晏說著,臉一黑,“他們說我的殺人動機,是因為我嫉妒他學問比我好,殺了他就我就是狀元了?殺了他我不是三元及第,我是人頭落地啊!”
崔江晏抬起了手,鐵鏈子撞擊得咣咣地響,他抬起手來,指了指看熱鬧的那群書生們,“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傢伙,把昨兒個吃下去的羊肉給我吐出來!”
池時沒有理會他,徑直的走了進去,一進屋子,她便皺了皺眉頭,屋子裡全都是烤羊肉的香料味兒。可目光所及,桌面上,並沒有放任何的吃食。
魏子都的屍體,就躺在一個小榻上。一般而言,南地人都比較矮小,可是魏子都不一樣,他生得遠比旁人高了許多,那一人長的小榻,他睡上去,幾乎伸不直腳,蜷縮在那裡,穿著雪白的中衣,像一隻白色的蝦米一般。
池時嘆了口氣,戴好了手套,蹲了下去,“在下池時,來聽你今世之苦。”
“死者魏子都,從身體的僵硬程度,還有屍斑的狀況來看,死亡時間,大約在昨晚的亥時。”
“亥時?那會兒我們吃完了,都回房歇著了。我醉得不省人事,如何能殺魏子都?”站在門口的崔江晏聽著,忍不住插嘴道。
池時皺了皺眉頭,轉過身去,“見過死人嗎?”
崔江晏古怪的點了點頭,“我們是仵作,見過的死人,不比活人少,你問這個不是明知故問麼?”
“那就學習死人身上最優美的品德!閉嘴!這麼聒噪,你是屬烏鴉的麼?”
池時說完,見崔江晏嘴巴張得大大的,不再出聲了,滿意的轉過身去,繼續驗起屍來。
她拿起了魏子都的手,仔細的看了又看,“手上有很多油汙,指甲縫裡有西域的香料。很奇怪,怎麼會有人穿著中衣躺在床上,卻又吃了羊肉不洗手?”
“手肘外側有淤青,應該是抵擋傷,又叫做防禦傷。魏子都在死之前,同人有過打鬥。”池時說著,環顧了一下四周,這間屋子十分的小,但東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條的,根本看不出有過搏鬥的痕跡。
站在她身後的曹推官,蹲了下身子,指了指桌案腿說道,“有人清理過現場,桌案的位置挪動過。像這種書院,那擺桌子都是有講究的,要擱在文昌位。書生們手無二兩力氣,也不會吃多了,去動這個位置。”
“是以,桌腳在一個地方放得久了,周圍都是灰,被壓住的那一塊兒,卻是乾淨的。只要一挪動桌子,就能夠看得出來。”
池時點了點頭,“胸前插著一把匕首。但是奇怪之處又來了,並沒有任何的噴濺的血跡。這說明這把匕首,插進魏子都身體裡的時候,他已經死了。”
站在門口的崔江晏一聽,再也忍不住了,他啪啪啪的鼓起了掌來,“對吧!我就說你是我的貴人!我是腦子有多不清楚,才把自己的匕首,插到一個死人的身上,戳著玩兒!”
“是挺不清楚的,你不是說你昨日喝了許多酒麼?”池時說著,狠狠地轉頭瞪向了崔江晏,隨即一愣。先前她都沒有仔細看,這崔江宴生得竟然如此的好看,意外的同虛目生得有幾分相似。
崔江晏瞧著她如狼似虎的神情,嚇了一大跳,“你你你……”
池時哼了一聲,虛目才不會如此不穩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