晃腦袋,將這可怕的畫面晃了出去。
“你帶了燈?”池時眼睛一臉,伸手一撈,趁著周羨不注意,將他手中的燈抽了過來,這一瞧,饒是她見多識廣,也被周羨整得無語起來。
這圓鼓鼓的燈籠,白紙黑字寫了個“奠”字!
“大過年的,殿下怎麼拿著這個?”陸錦回過神來,臉上的紅暈褪去了幾分,他往前一步,走到了周羨跟前,對著他行了禮。
周羨撓了撓頭,“我經過一家棺材鋪子,瞧著這燈籠,只看了一眼,就覺得這是屬於池時的!沒有比這更適合仵作的燈了!”
“不是我說!過節人太多了,容易擠散,我們提著這個,哪個人敢上來擠我們?”
池時將那燈在手中晃了晃,“原來你喜歡這個,早說啊,我家棺材鋪子裡很多,改明兒就把楚王府所有的燈都換成這個……放心,只收你本錢。”
周羨往後跳了一步,那還得了,那全京城的人,不都以為他周羨已經昇天了!
原本他就是隨時要昇天的!
一旁的久樂將燈收了過去,“公子,你不是說今日要去找人畫像麼?”
“嗯,現在時間還早,咱們先去畫像,等天黑了,再去看燈。你今日不用去宮中看燈麼?”池時問了那徐青冥的去處,可這麼多天,都一直沒有去尋過。
周羨搖了搖頭,“皇兄說今年就不辦宮宴了,賞賜些湯圓就行了,好不容易歇上一日,明日他便要早朝了,正在殿中嗚呼哀哉呢。那我與你同去。”
他說著,不著痕跡的站在了周羨同陸錦身邊,將二人隔開了來。
池時年紀小,又尚未開竅,不通人事。這陸錦一瞧就沒個好心思,若是將他帶上了歪路,真整出了龍陽之事來,那……
周羨梗了梗,那……池時的母親怪他沒有看好池時,更不肯帶著他一道兒發財了。
池時不以為意,一行人就這般出了門。
一出去就感覺到了不同來,平日京城裡也人來人往的,可從未有哪一日像今日這般擁擠,好似有許多人,一下子功夫,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般。
那徐青冥所在的東櫻街尤其熱鬧,雖然天尚未黑,但是街市兩邊已經支稜起了各種各樣的小攤子,有賣絨花的,賣燈籠的,賣木梳的……攤子前頭都擠滿了人。
唯獨徐青冥的攤子,冷冷清清的,一陣風吹來,他面前掛著的幡旗吹展了開來,上頭寫著家書兩個大字。
他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,穿著一身漿洗得格外整齊的粗布袍子,鬍子亦是颳得乾乾淨淨的,依稀能夠看得出他年輕之時眉清目秀的樣子,在他的額前,有一縷白色的頭髮,垂了下來。
池時大步的走了過去,扯開了他面前的凳子,坐了下來。
“小公子是要代寫家書,還是要抄寫經書?我很會模仿旁人的字,若是小公子被家中罰抄功課,我可以代寫,保證家中長輩看不出來!”
池時眼睛一亮,心中蠢蠢欲動起來。
說起來,池老太太以前特別喜歡罰他抄佛經。
“找你畫像的。”池時說道。
那徐青冥一聽,搖了搖頭,“公子說笑了,以前我給人畫像,叫人打了一頓,說我給人畫得氣死沉沉的,小的已經收筆,不敢畫了。”
“沒事,我畫遺像。”池時又道。
第二二零章 浪蕩之罪
一陣風吹過,將桌案上的白紙吹了起來,徐青冥一瞧,手忙腳亂的拿了鎮紙來,將紙給壓住了。
“什麼?”看來風太大不光會閃了舌頭,還會讓人耳聾,徐青冥想。
“還沒有發現麼?你生意清冷的原因?你待錯地方了,你應該去我家棺材鋪子門前坐著,專門給人畫遺像。你看你名字叫青冥,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