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時吃得香,隨意的點了點頭,“你知道陶家同汝南王有什麼關聯麼?陶家的老二陶遠。”
“陶遠?陶家犯了大錯,你這麼直接告訴我,就不怕我治他們全族之罪?”周羨好奇的問道,其實,他今夜便是因為這個來的。
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?陶家活到今天,不過是朝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有心放過他們一馬罷了。你同陛下,又怎麼可能不知曉?”
“你若是擔心陸錦回來,將陶家的惡事捅出去,讓汝南王的事情,提前曝光,打亂了你同陛下的佈局,那大可不必擔心。”
“貪生怕死之輩,是萬萬不可能讓這種事情公之於眾的。”
池時說著,抬眸看了一眼周羨,見到周羨驚訝的張開了嘴,靈機一動,一個彈指將一顆花生米彈了進去,周羨一時不擦,被打了個正著,氣呼呼的站了起身。
“你這個人……真是的!”他說了半截兒,又氣呼呼的坐了下來。
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。
第一六五章 汝南王府
周羨一瞬間,被這詭異的寂靜給驚到了,倒不是他覺得同池時只見尷尬無比,而是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一種歲月靜好之感,像口中彌散著的花生味兒,散發出一股子平凡的煙火氣。
他半夜冒然前來,直接闖入池時家中,本就不對。
若是換了同他一道兒長大的沈觀瀾,這會兒要不是嚇得尖叫,然後氣惱的一盆毒水朝著他的面門潑過來,要不就擺出兄長的樣子,翻著白眼兒說他無聊。
可池時坐在那裡,專心致志的吃著牛肉,抿著小酒,像是以及習慣了狐朋狗友坐在一旁摳腳丫子,聞不著臭味,也見怪不怪了。
這種詭異又和諧的感覺。
周羨晃了晃自己的腦袋,想要把這種荒謬的想法給晃出去。
“外頭落的是雪,又不是雨,你這麼晃盪,也晃盪不出你腦殼裡面進的水。若是真有需要,我可以替你拿鑿子鑿開一個洞來,再提溜著你的腳,倒一倒。”
“倒出來的水,還能用盆接著。你吐血吐得多,覺得虛了,可以補上一補。”
周羨咬了咬牙,“池時,你不是在吃肉麼?那麼多肉,都堵不住你的嘴?”
池時夾起了切成薄薄一片的醬牛肉,憂心的看向了周羨,“你的毒素已經蔓延到眼睛了麼?就這……薄如蟬翼的東西,塞牙縫都不夠。”
周羨深吸了一口氣,將肉拖了過來,狠狠地吃了三口,覺得有些膩了,又拿起小酒抿了一口。他已經感受到了,論嘴上功夫,他同池時的差距,比牛郎織女間隔的星海還要遠。
“汝南王的事情,你知曉多少?可願意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