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我瞧著都煩,要當孤兒,談何容易?這麼多年,你們跟死了有甚區別?”
她同陸錦相識這麼多年,時至今日,方才知曉有這麼一窩子人存在。的確死活都沒有什麼區別!
“你站住,我……沒錯,陶遠不是陸眉殺的!”
陶老太太把心一橫,終於說出了口。
池時站住了腳,回過頭去,鄙視的看了她一眼,“你早點承認,還能小聲一點,現在嚷嚷得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能聽見。”
陶老太太猛的一跺腳,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,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,你隨我來。”
池時挑了挑眉頭,快步的跟了上去。
若是旁人還擔心這老不死的殺人滅口,可是她就不一樣了,便是將她壓在五指山底下,她也有信心,將那山翻個個兒,戳出幾個大窟窿。
陶老太太得住的院子裡,種了好些梅花,猩紅猩紅的,在冬雪的映襯下,像是紅得刺眼的血。
比起水榭的寒冷,這裡的燒得暖烘烘的,一個仙鶴銅爐裡,燃著香,聞著像是山廟裡味道。
池時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,翹起了二郎腿,環顧了一下四周。
屋子裡只有六個人。陶老太太坐在主位上,一臉陰沉,站在她身後的,是一位毫無存在感的婦人,她看上去年紀不大,隱約之間,同陶老太太還有幾分相似,應該是陸眉被休之後,陶立新娶的填房夫人。
除了他們二人之外,便是陶立父子三人,還有他了。
“那一模一樣的三兄弟,還在喝奶麼?怎麼,還了陸眉的清白,他們三個就不清白了不成?”池時輕輕的飄出了一句話。
陶老太太手一緊,目光如炬的看著她,“你一個無品無級的人,確定要聽朝廷辛秘麼?不是我說,有多大的肚子,吃多大的飯,太過貪心小心噎死。”
池時翹起的腿抖了抖,“您看來是悔過了,要不然好端端的批判自己做什麼?那可不是,您不要兒子,不要討厭的兒媳婦,插了孃家親戚過來,生了一群繼承了您五五分身材的後嗣……”
“硬生生的把人家老陶家,改成了……您貴姓來著?這天底下哪裡有比您更貪心的人,您都沒有噎死,我不過喝點清粥,吃點小菜而已。”
池時說著,面色一變,神色銳利了起來,“我很沒有耐心,擔心在這裡沾了晦氣。陸眉沒有殺陶遠,陶遠夥同你一塊兒,想要把陸眉趕出去對不對?”
陶老太太驚恐的看向了池時,她的嘴唇顫了顫,“你……”
“因為你找了人冒充陸眉刺死陶遠,可是陶遠沒有辦法冒充,陸眉親眼瞧見了他欲行不軌。他一個身在死局的人,怎麼還有心思幹這個?更不用說,同你配合得天衣無縫了。”
“陶遠當時是清醒的對不對,他也是設局人之一。你們為何要這麼做?”
池時的話說到了這裡,被矇在鼓裡的陶立再也坐不住了,他大吼出聲,“母親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會這樣?”
陶老太太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,“我是你母親,你對著我大呼小叫的,成何體統?”
她說著,嘆了口氣,“事到如今,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。你說得沒有錯,是陶遠求我這麼幹的。那次剿匪,不是一般的剿匪,事關汝南王府。”
汝南王府?池時眯了眯眼睛,她沒有忘記,池平還請求她去滁州查盧氏滅門案,那案子也同汝南王府有關係。
“具體的事情,我一個婦道人家,也不清楚。當時我夫君尚且在,遠兒回來之後,直言要給家中帶來殺頭的大禍。他們父子二人,在書房裡商議了一個時辰,方才下了這個決定。”
“遠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,我統共只有兩個兒子,只要不是那泯滅人性的,誰又下得了那個手去?當時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