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會下手。”
“你再看,殺人籤案有兩個巨大的時間空白,第一次是五年,第二次是三年的。殺人籤的案子,是隻發生在京城的。那麼問題來了……”
不等池時發問,周羨已經快速的搶答了起來,“你的意思是,第一次的五年,是因為兇手外放了,第二次,是他死了,死了之後,家裡人需要丁憂,一些極度守禮節的人家,會守孝三年……”
“然後,新的繼任者出現了……”
池時點了點頭,頗為讚賞地看向了周羨,這個人,比她預料的要敏銳得多。
“如果你覺得這樣的範圍還是太寬泛了的話,那麼我再問你一個問題”,池時說著,從袖袋裡掏了掏,掏出了一根籤,“這是我阿孃以前給我的求的籤,問我姻緣,結果乃是大凶。”
“我瞧了覺得甚好,孤獨終老簡直是人間美夢,便一直當做鎮床之寶。開始查殺人籤,我才拿出來觀摩,你看看上頭的字。”
池時說著,將籤遞給了周羨。
“我平日裡甚少抽籤,倒是我皇祖母,十分的信這個。孤獨終老有什麼好的?放心,日後你若是死了無人埋,我叫我兒給你厚葬,也不枉費你進我楚王府一場。”
周羨說著,拿過籤一看,卻是愣住了,那簽上只是簡簡單單的寫了個是第多少籤而已。
“一般來說,簽有好些不同,但最常見的,是二十八籤,以二十八星宿為基礎;再多六十籤,對應六十一甲子;最多一百籤,乃是基於六十四卦同六爻之術。”
“因為籤十分的細長狹小,在上頭想要寫字,並不容易。是以我們抽到的籤,一般都是隻有第幾籤,然後得拿著籤,去解籤。這個時候,方才知曉籤文,知曉籤的含義。”
“可是,蘇仵作說,柳亦卿抽到殺人籤後,臉色大變,沒有拿給大師解籤,就直接走了,甚至拿火將籤燒掉了。蘇仵作安排的人,只看到了沒有燒完的一丁點兒,看到了幾個字,他們根據這幾個字,對照殺人書,知曉了柳亦卿會如何殺死朱三。”
“不管是會變顏色的籤也好,還是後面的寫滿了字的殺人籤也罷,兇手都是一個能在這麼細窄的簽上,寫許多字的人。”
周羨恍然大悟,認真道:“所以我們需要找到的是,在第一次空白期外放了,第二次空白期死了,同國子學有關的,擅長書刻的人……”
池時還沒有來得及回答,馬車便停住了,吏部已經到了。
這會兒已經差不多到了歇午晌的時候,吏部靜悄悄的,在外面見不著幾個人。
那守門的瞧見楚王府的馬車,剛要嚷嚷,便被常康給攔住了。周羨探出了個腦袋瓜子,問道,“陳百人在嗎?”
門房恭敬的彎下腰去,“陳侍郎從無請假之日,可要小人去請他出來?”
周羨點了點頭,又放下了馬車簾子。
“你王爺架子還不小?”池時瞧著他那一副做派,忍不住說道。
周羨呵呵一笑,“若本王的架子是雞架子,那池仵作你的架子,簡直就是牛骨架啊!”
池時給了周羨一個贊同的眼神,“雖然我的確看著就比你威風許多,但你也不必如此小瞧自己,拿雞作比,我覺得,怎麼著也是鴨架子吧!”
周羨深吸了一口氣,正要懟回去,就聽到馬車門外響起了一個慵懶的聲音,“這麼冷的天,殿下不擱家中躺著,跑吏部來做什麼?”
“便是陛下再寵愛您,這吏部大考,也不是殿下能夠管的事。”
池時一聽,對著周羨挑了挑眉,看來他這個王爺混得也不咋樣啊!瞅瞅人家陳侍郎,壓根兒沒有把他放在眼中。
周羨笑了笑,撩開了馬車簾子。
那陳侍郎毫不客氣的坐了上來,彷彿站那麼一會兒,要了他小命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