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其他的?這眼珠子,一定有什麼涵義在裡面。當年他翻看卷宗的時候,便有過這個疑問。
只不過,按照池庭的驗屍結果來看,孫佔的確是最符合的嫌疑人。而且,在沒有第二個嫌疑人的情況下,他被定罪,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這個時代,官府斷案,樣樣證據齊全,個個謎團都解開,那是少數。多數情況下,都是符合了個八九成,審案的官員覺得基本就是他了,也就給判了。
有熟人的就定罪,沒有的,寫個流寇作案,也算是有個交代,死者家中只能自認倒黴。
池時想著,抬頭看向了醉花樓,那窗戶口,周羨對著她揮了揮手。
“我們去醉花樓。”
池時說著,大步流星的朝著醉花樓行去。
“那位公子,瞧著像是外鄉人,可是那傳說中的打虎英雄?我昨兒個家去,鄉親們都說,那大虎英雄身高八尺,壯碩如牛,腰粗似巨木,倒是沒有想到,竟然是個神仙般的人物。”
“公子,家中的觀世音菩薩像,也就這樣了!”
池時聽著,哼了一聲,“病入膏肓罷了。”
久樂一愣,見池時不停腳步,牽著毛驢追了上來,“那位公子要死了麼?對了,公子,咱們去醉花樓是……”
“收租。”
第十三章 志怪傳說
“九爺今兒個怎麼得閒來了?奴這就去叫人拿那醉花釀來。”
池時一進門,一個穿著玫紅燙金裙,綴著金步搖的婦人,便驚喜的迎了上來。她說著,轉過身去,瞪了那唱小曲兒的曲伎一眼,罵道,“沒些眼力勁兒,九爺不愛聽這個。”
那曲伎聞言抬頭看了池時一眼,頓時雙頰飛紅,低下頭去,再抬頭已經是一汪清淚,唱起了哀歌!那纏纏綿綿,慼慼瀝瀝的,聽得叫人肝腸寸斷。
池時聽著,耳朵微動。
不是,世人對她到底有什麼誤解!
“庹娘,尋間雅室。”
庹娘乃是這醉花樓的東家,她原本是祐海城中的花魁娘子。有那富商想要替她贖身,納為妾室。卻是被她拒了。
後來她自己給自己贖了身,租了池時的這座小樓,開了醉花樓。在這祐海城中,頗有聲名,好的壞的,說什麼的都有。
“九爺隨我來。”庹娘神色微變,復又笑了起來,對著跑堂的小二啐道,“愣著作甚?還不去拿醉花釀。”
她說著,搖了搖手中的團扇,引著池時上了三樓。
“池仵作當真癖好獨特,人來這醉花樓,是來尋開心的,你倒是霸道得緊,叫這麼多人,都隨了你。”
周羨站在欄杆前,手中握著一個小酒盞,顯然在這樓梯口,已經等候多時了。
池時抬起眸來,掃了掃周羨的臉,“鱔魚血得用,要是上了靈堂,還笑,會被打的。”
周羨微微一笑,對著池時端了端酒盞,那模樣,好似池時剛剛說的是祝酒詞一般。
他倒是沒有想到,在離開祐海之前,還能再遇見池時。
“那池仵作去喜宴,是不是也會被打呢?”
池時有些意外的看向了他,想了想,“被打過,沒打贏我。”
他說完,留下目瞪口呆的周羨,隨著那庹娘,進了旁邊的雅室,門啪的一下關上了。
庹娘忙沏了茶,跪坐了下來。
“九爺可是有話要問奴,奴定是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當年奴不願嫁人,遭那狗賊報復。滿城人都看奴的笑話,只有夫人,願意把這小樓,給奴開酒樓。”
池時輕輕的嗯了一聲。
“是以前的一樁舊案,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,那會兒醉花樓新開不久,你應該還記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