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看她說話大大咧咧,也不怎麼害羞的樣子。其實這都是練出來的,以前在店裡招呼客人都是她爸來做的,他是掌櫃的,又是個男人,客人說什麼都能接上。再後來到她,有些講禮的客人見她是個小姑娘,那就老老實實吃飯,要麼就開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。有些客人則是個嘴裡沒把門的,見她好看,什麼話都能說出口,倒是不會對她做什麼。只聽了那些話,她總不能黑著臉讓人走,開門做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。只能隨機應變,也不能臉紅,越臉紅他們還越來勁,最好的方法就是變得爽利一些,厚臉皮一些,對方反倒是不會再說些過分的話。
可實際上她卻沒認真接觸過男人,也沒見過男人身體,看陸長纓那一眼,還真是頭一次。
所以這會聽到外面的動靜,她耳朵就悄悄的熱了。
收斂了心情繼續在屋裡做衣服,外面的動靜停了,然後一陣腳步響起,最後停在了門外。
“廖小姐,衣服很合適,謝謝。“
廖清歡驚得一抬頭,看著對方高壯的身形印在門口,有些心慌的說道:“
合身就行了。”
昨天對方暈著的時候她倒是膽大,還敢把人運到密室裡。不過那時候是將對方捆著的,她確實不用怕。只是現在對方好手好腳,這又是孤男寡女的。
想完,她輕輕咬了咬唇。陸少帥也不是那種人,就自己現在的樣子,對方可看不上呢。
陸長纓走到院子裡,雖說沒有燈,可月亮倒是將院子裡照得一清二楚。
他走到凳子上坐下,抬頭看了眼天空。
一直到現在,他才有股真實落地的感覺。自己曾經在國外學習,也聽說過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,但這麼稀奇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,倒讓他一時沒法接受。
所以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兩天,吃飽了飯,洗了個澡,才終於認識到,這已經是一個和平年代了。
而他當年所做的事,也已經全都被人完成了,沒有敵人,沒有炮火,百姓安居。
所以此刻的他,有些迷茫。他找到了自己母親留下的房子,再把巧姐送去醫院,再之後呢?自己該做些什麼?
進部隊嗎?他的身份是什麼,能進嗎?
不進部隊的話,自己又能做什麼呢?他所學的所做的,都是為了民族大業。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?他沒有軍隊了,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。
看著天空掛著的月亮,他斂下眸子。
這時候屋子裡的廖清歡走了出來,手裡拿著一雙布鞋,朝他喊了一聲,“我又從下面翻了一雙鞋子,好像是我徒弟的,腳挺大的,不知道你能不能穿。”
陸長纓看不清她的面容,所以她軟軟的音調更加入耳。
揹著油燈的她圓乎乎的,上上下下都圓滾滾,站在那像顆球,手裡舉著雙鞋子,能感覺到她的眼神是落在自己身上的。
陸長纓站起來,走向廖清歡,雙手接過鞋子。
他看著對方圓圓肉肉的臉蛋,“謝謝。”
廖清歡瞥過頭,嘭一下又將門關上,“”不用謝。”
站在門口的陸長纓低頭,手指摩挲著這雙布鞋,長眉微擰。
或許,來到這裡,他可以娶一個姑娘,然後平靜的過一輩子。
……
廖清歡趴在桌子上打了個盹,沒有鐘錶,也不知道時間,只是等她在開啟門得時候,外面的月亮往後移動了不少。
掃了眼院子,見陸長纓正站在院子裡打拳,她打了個哈欠。
“大概過去多久了?”
“約莫是五個小時。”
廖清歡隨手將門帶上,睏倦的揉了揉眼睛,“差不多了,你沒休息?可以在廚房裡坐在灶膛口,那兒暖和。”
就一間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