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北方吃的麵食都是加臊子的,不是像這樣一大塊肉放在碗裡。
而且北方的麵條更粗一些,要麼就是大面皮。再就是北方是吃鹹口的,這碗麵則是甜口的。
不過陸長纓這人倒是不挑,帶兵的時候吃不上飯都是常有的事,哪有那麼多可挑的。
他知道廖清歡手藝好,昨天到今天吃的三頓,每吃一口都能讓他暗暗驚歎。在吃了一口面之後,他心中就出現兩個字。
果然。
還是非常好的味道,麵條很有筋道,將力道完全揉進去了,吃起來也不軟不硬,很容易入口。根根麵條都裹著鮮濃的湯頭,燙,卻又足夠的香。再咬一口肉,他雖然是不講究吃的,可這一口肉下去,還是被驚到了。他愛吃肉,對肉的口味則稍微有些講究了,也吃過不少大廚做的。他的口味跟他父親一樣,家中也請了廚子專門做菜。
像這樣的大塊的肉,他們北方倒是經常見,南方實在是少。
這一口肉下去,外酥裡嫩,大約是炸過的,肥而不膩,瘦肉和肥肉不同的層次在口中融合,鮮美醬汁裹在肉中,在咬下去的時候爭先恐後的湧出來,在唇齒間流動。不同於北方那種鹹口,這肉中更多的是甜,卻不是純甜,而是甘美。
享受著這碗麵的時候,就看到廖清歡手裡拿著東西出來,他放下碗,對方把手裡的東西伸到他面前。
“這是我爸的衣服,沒穿過的,我給他定做的,但他不愛穿,就一直留著了,四十年了居然還沒壞。被子倒是被蟲咬得快不能蓋了。”
都四十年過去了,能有身衣服還好好的已經算不錯的了。至於被子,索性今晚也沒想睡,倒也不用太著急。
“你吃完了洗個澡,看起來真的很像叫花子。”
陸長纓低頭看了看自己,他倒是沒什麼感覺,也不講究這些。今天走在路上的時候,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打著補丁,到也沒什麼。
這下再看,原本深色的衣服這破一個洞,那破一個洞,也不知道哪蹭的灰,好好的黑褂子都成了灰褂子。再低頭一聞味道,讓他冷峻的臉都變了。
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這股味道下還把面給吃完的。
廖清歡被他的動靜逗笑了,死死的咬著唇將衣服塞到他手裡,“快吃吧!”
黃豆還在水裡泡著,廖清歡把衣服遞給陸長纓後又回房間繼續整理。被子抖抖放在一旁,好好的棉被被蟲子咬得七零八落。
又從密室裡拿出幾件厚棉衣,被子壞了,放在箱子裡的棉衣倒還挺好的,就是陳朽味很重。
她將門掩上,屋裡點著油燈,開始將厚棉衣一件件拆開,把裡面沒被蟲咬爛的棉花掏出來,再把棉布全拆開,想著趁這個時間,做一件簡單的厚衣服。
她離開廖家離開得非常爽快,身上除了飯店的鑰匙,什麼都沒有,連衣服都只有這麼一身。下面倒是還放著她以前穿的衣服,可以前她什麼身段,現在又是什麼身段。
更何況那些衣服一旦穿出去,不馬上被抓起來批評教育才怪呢。所以她這會只能把以前冬天穿的棉襖翻出來,這些衣服顏色都比較暗,又是放在箱子裡封存著的,倒是還儲存得不錯。
冬天的棉衣本來就會做得寬大一些,修修改改這身體能穿的。
拆開的棉花倒可以送去打一床被子,商店裡有專門打被子的地方。
廖清歡在裡面認真的給自己拆衣服做衣服,外面陸長纓吃完了面,將碗洗洗乾淨,接了幾桶井水,就在院子裡沖洗。
天上月亮落滿了銀霜,晚風微涼拂過,後院只有他沖洗的聲音。
廖清歡耳朵動了下,想到了中午看到的一幕。陸長纓露出半個胸膛,手臂處鼓鼓的,充滿了男子氣概。跟那些給她寫詩歌的文人倒是完全不一樣,爺們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