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過來的籃子她放到了昨晚上睡覺的病房,這間病房已經空了,早上給她包子的嬸子都走了。她吃了兩個包子,再到醫院來又有點餓,正要再吃一個時候,就有護士來找她,說是醫生找她談張秀梅的病情。她趕緊把籃子放到牆角,將自己買的水盆放在上面,遮得好好的,才往樓上去。
醫生所在辦公室在三樓,她剛走上臺階,迎面就下來一群人。她抬起頭一看,那最前面的不就是昨天說她走路眼瞎的男人嗎?
這群人表情都很謹慎肅穆,圍成一個圈。
洛漁看到昨天那個男人掃了自己一眼,然後收回視線繼續下樓。
醫院的樓梯已經算寬的了,但這一夥人下來還是佔了大半,她靠在牆邊讓位置。視線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人。裡面的人坐在輪椅上,從頭到腳都裹在一件黑色袍子裡。洛漁想到了昨天看到的那隻手,枯瘦乾癟。
宮滄溟一直昏昏欲睡,昨晚那口白粥入口,因為想著異香,一開始並沒有什麼反應。只是等部分白粥進入喉嚨,他身體就產生了劇烈的排斥反應。
一輪番治療讓他虛弱至極,也沒有清醒的時候。這樣的身體,苟延殘喘活到今日,在他以為自己抓到希望的時候,希望又破滅了。
吳鵬說他們要找的醫生出現了,就在這家醫院裡,想到昨天聞到的異香和那個女孩,宮滄溟拒絕他們的人去請那位醫生到家裡來,自己頭一次坐上輪椅,用一種他曾經認為很屈辱的方式來到醫院。
他沒和任何人說為什麼他堅持自己來醫院,甚至在面對那位尋找了很長時間的莫醫生時,他都心寂如灰。他知道,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,而他自己,也不想這麼活下去了。
直到,他又聞到了那股異香。
他身體每一寸面板每一根毛髮甚至是每一個細胞,都在叫囂著,他餓了、他想吃、他能吃。
但他現在太虛弱了,等那股異香消失,他都來不及讓吳鵬他們停下。
直到,一股更濃烈的異香包裹著他。
“好香啊,你聞到沒有。”
“早就聞到了,我還說是誰家帶來的飯這麼香呢,找半天沒找到。
一對在病房門口的人探頭探腦的交流著,努力嗅著鼻子去找這股香味,。
其中一個正要走出來的時候,面前路過一群神情肅穆穿著黑西裝的男人,把她嚇了一跳。
“喲,這都是誰啊?來醫院穿成這樣?
那病人伸長了腦袋,看著這群男人站在隔壁病房門口。
宮滄溟喘著氣坐直了身體,此時他的眼中透著詭異的精神,伸出手指著病房,氣若游絲的吩咐吳鵬。
“就在這裡面。”
幾個人將宮滄溟抬進去,已經沒有力氣的他緩慢且虛弱的轉頭尋找,然後指著牆角那個反扣在什麼東西上的紅色塑膠盆。
“在那裡。”
吳鵬快步走過去,把盆拿開,下面是一個籃子。他知道阿溟要找的肯定不是盆和這個籃子,將籃子上面的布掀開,奇香撲面。
“這是……包子?”
……
洛漁和醫生聊了半個多小時,對方和她仔仔細細說了張秀梅現在的情況,張秀梅下午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,只需要在普通病房裡繼續觀察就行了。具體的檢查需要等她身體好一點再做,這時候她還很虛弱,不好做檢查。
從醫生那出來,洛漁也鬆了口氣,醫生說了張秀梅恢復的情況比較好,只要不受到什麼刺激就行了。
她高興的來到昨晚上住的病房,一抬眼就看到自己那個紅色塑膠盆被放在了地上,原本被蓋在下面的籃子不翼而飛,
洛漁眨眨眼睛,伸手捂住心口。
她現在受到了刺激,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