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婆家花了,他們享受不到的。這樣有錢的姑子,哪怕在外面上班,只要還是孃家的人,孃家願意接納,以後還愁拿不到好處?
她一提要離婚,不等她父母說什麼,幾個嫂子擼起袖子就說這事早該辦了,還把幾個兄弟都帶上,大年初三,就氣勢洶洶的往隔壁村去。
吳麗嫁得不遠,就是嫁到隔壁村而已,來去三十多分鐘的路程。
家人願意幫忙,吳麗自然也有底氣。她想著理虧的不是自己,是那男人沒用,看她婆家還敢說什麼不。
來之前她還打聽過,自己男人每年過年都會回來,呆上幾天就會走。
年初三正好,那男人沒走,在炕上打牌的時候被抓住了。
吳麗以為這事好辦,當年結婚容易,離婚也容易的,就是去打個離婚證而已。哪知道那男人見到自己,就開始痛哭流涕的說對不起她和孩子,自己以後會照顧好他們什麼的。
她聽得都快吐出來了,真要對不起,當初怎麼會把錢拿走?又怎麼會走了以後再也不回來?
那時候辛苦壓力大她知道,可她想著,倆個人都努力把孩子病治好了,日子總會好的。可她哪裡又能想到,自己同床共枕多年,一心信任的丈夫,會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狠狠插上一刀。
婆家所有人都在勸,孩子病也好了,以前的事就過去,以後好好過什麼的。
吳麗哪裡聽得進去,她恨不得砍死這個懦弱的男人。
孃家都站在她這邊,掰扯了一天,就是要離婚。那懦弱男人不知道怎麼回事,死都不鬆口,也不願意去辦離婚證。
一直熬了兩天,那婆家的嘴臉就出來了,離婚可以,給兩萬塊錢就離。不然阿晏是他們沈家的種,就得把孩子放在沈家。
兩個村離得不遠,吳麗掙大錢的訊息婆家都知道了,早就算好了,要從她身上弄一筆錢出來的。拿孩子做要挾,也是掐住了她的命門。
而那個懦弱男人,躲在婆家人背後,頭都不敢抬一下。
吳麗還有什麼看不清的,莫說她沒錢,就算有錢,也不可能給這噁心的一家子。至於孩子,病了能把救命錢拿走的家人,她又怎麼可能會把孩子放到沈家。
於是這離婚的事,就耽擱了下來。耽擱下來不算,婆家人還想上門搶孩子。
吳麗沒辦法,只好假裝將孩子帶出來,實際上孩子則交給她小妹,帶到另一個城市去。她這邊出錢,讓她小妹帶著。
也是她想得深遠,出來後在車站,果然被沈家那邊搶孩子。然而孩子她壓根沒帶,他們也沒搶到。
自己在g城這事不是秘密,保不齊他們什麼時候會找過來。暫時就只能這樣,孩子放在小妹那。
洛漁的肩膀被吳麗哭溼了一片,她實在不想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,這些汙糟事也不想給洛老闆聽。但因為這些事就放在她心裡,擔心他們找到孩子,也擔心他們找到自己,她擔心的事太多了,難免會分心。
聽完了這所有的情況,洛漁摟著她哭到發抖的肩膀輕輕安撫。
她見到麗姐,從來都是堅強的,哪怕是孩子得了那樣的病,都能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這麼多年。她從來不把自己的愁苦展露人前,永遠都帶著笑容。可現在,她卻哭得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洛漁等她平息下來,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新的手帕細緻的給她擦眼淚。
吳麗也有三十多了,在自家這麼小的老闆面前哭成這樣,還是有些彆扭的。尤其是小老闆眼眸溫和的看著她,又溫柔的給她擦眼淚。
“我,我自己來。”
她接過手帕,把自己的眼淚擦乾淨,擠出一個笑容。
“您放心吧,我會注意不會再把情緒帶到工作中的,也會盡快把這些事處理好。”
洛漁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