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到了今天凌晨兩點。玩完了之後我開車跟在他後面,還想著跟他走同段路回家呢,結果他一轉頭走到永州路去了,我都沒反應過來就直奔川西路,誰知道我會那麼倒黴的碰到一夥混混。人把我車攔了,當時我喝多了酒,頭腦發熱,就下車跟那夥混混理論,結果他們裡面有個人帶了刀,把我給捅了,跟捅雞似的,四十多刀啊,都快把我扎爛了。”
一想到自己死得有多慘,江波就哭得更大聲了,“我太慘了,他們把我捅完就跑了,可憐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馬路上,血流乾了才死成。嗚嗚嗚嗚嗚,太可憐了,想想都覺得自己可憐。至於為什麼跟著梅柏生,可能是因為臨死前想了下,自己該跟著梅柏生走永州路的。然後等我變成這樣,就到了梅柏生床邊,那傢伙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。”
坐在地上的江波眼裡一條條血淚流下來,看起來又搞笑又嚇人。
而坐在沙發上的蔣半仙笑容卻斂了斂,她把嘴裡的薯片嚥下去,“橫死街頭可不是一般人能體驗的死法,一般都是做了壞事的人才有的vip級待遇哦!”
江波哭得打了個嗝,他淚眼汪汪的看向蔣半仙,“我,我哪做過什麼壞事啊,我可是良民,大大的良民,從小就是三好學生,長大後就是十佳青年,再也沒有比我更善良的可憐人兒了。”
蔣半仙唇角一勾,她指了指江波周身絲絲縷縷的黑氣,“你這身上的煞氣都燻死我了,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良民?”
從她看到江波的時候,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周身的煞氣,儘管他極力的掩飾著,但偶爾外洩的煞氣卻逃不過的她的眼睛。
能剛死就變成擁有煞氣的鬼,一方面對自己的死心存不滿,出於怨恨才生出的煞氣,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生前就不是什麼良善的主。
至於他說的什麼,可能是因為臨死前想了下,自己該跟著梅柏生走永州路的。等他死後,就出現在了梅柏生身邊,也根本就是屁話。
作為一個新鮮的鬼,大多都是沒有自主意識的,除非心中惡念太大或者是牽絆太多,而這個江波,必然是特別恨梅柏生,才會出現在他身邊,甚至還一路跟著他來到了這裡。
至於梅柏生為什麼沒有事情,只是因為新鮮的鬼並沒有什麼殺傷力,但要是等他留在世間的時間長了,惡念越來越深,那就容易出事了。
因為梅柏生那個憨貨在這,蔣半仙怕那小子出問題,就只好先把他弄走,再來處理這個裝瘋賣傻的江波。
江波眯了眯眼睛,突然就出現在蔣半仙面前,身上的血窟窿還泊泊的往外冒著血,蔓延到地上,很快就在地板上形成一片血池。他臉色青白,眼下紫黑,臉上滲出一道道灰紫的痕跡,模樣比電影裡的演的惡鬼還要嚇人。
他張開嘴,唇角直接咧到了耳後,露出裡面猩紅的舌頭,這會的他猶在狡辯,“你怎麼知道這是煞氣?我還覺得黑黑的好可怕,不敢讓你看到呢?”
蔣半仙神情冷漠,唯獨那雙眼睛純淨得厲害,像是洞悉了一切般,她輕聲笑了下,“ 我怎麼知道的?如果我說,我是專門抓你這種鬼的呢?”
江波嘖了一聲,他記得蔣半仙,蔣家剛被趕出門的大小姐,一個嬌滴滴的千金,怎麼可能會抓鬼,能看到他或許都是天賦異稟吧。
江波黑得沒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神色冷漠的蔣半仙,他想到了自己看過的那個影片,影片裡,這個女人半露香肩,姿態妖嬈的躺在床上,確實讓他想了好幾天。
梅柏生不是說這個女人不是他能玩的嗎?要是活著他還會顧忌著梅柏生,可他現在死了,梅柏生可就管不到他了。
思及此,江波猥瑣的笑了聲,猩紅的舌頭伸得長長的,似乎是想舔一下她白淨的側臉。
蔣半仙身姿靈巧的往後一退,避開他的舌頭。